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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城主府内多了一位小殿下,一位才出生没几天,连哇哇哭都没有力气的小殿下。
他的母亲来没来得及看他一眼就撒手人寰,连个名字都没留下,他的父亲在死前也忘记为他取名,于是奥莱尔抱着他在屋子里摇摇晃晃,忽然说:“阿菲尔,怎么样?”
“他的名字?”
“老师,可以吗?”
里希没理由拒绝。
由哥哥带大的孩子一直与哥哥十分亲密,他们形影不离,比寻常兄弟更亲近。
这点多少让某些人心惊。
“就算是城主,也下班给要有个兄弟,”里希说,“难道连这么微小的心愿,也不能存在?”
“当然不是…只是、只是…”
“一位对亲人仁慈的城主,人们会更喜欢。”
带着如此回答离去的家伙满意。
把人敷衍走的里希也满意。
直到一个夜晚。
凉风吹得人头疼,偏偏月光也带着凉意,派瑞西亚少有称得上清爽的夜晚,平时就算是再凉爽的夜也带着燥热。
里希带着酒坐在庭院角落。
前些年她还不爱喝酒,但学着喝了几次,竟然也迷上醉酒后的昏昏欲睡,她半眯着眼看树梢间的风铃飘摇,眼前的树叶变成三片四片,影影绰绰。
怪不得会长总爱喝酒。
“老师!”
从墙后冲出的奥莱尔苍白着脸。
他只披了一件外袍,头发乱糟糟堆成了鸟窝,这副模样在奥莱尔短暂的一生中都没出现过几次。
“老师、老师!”他抓住里希的衣角,好像抓住了一根稻草,“老师…我的脑子里有别人,我好像疯了。”
另一只鞋子终于落地。
里希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瞬间沸腾的大脑。
这是一件注定会发生的事情,尽管里希许愿它发生得再慢一些,但人无法拦住滔滔江水,就像她无法阻止已经融入奥莱尔身体里的那些分子。
再晚一些就好了。
再晚一些。
里希几乎是茫然地握住奥莱尔的手,视线中,血红的诅咒从他体内生长,那些原先被压制成小点的粒子开始蔓延。
“红城主,”里希听见自己说,“那是红城主,派瑞西亚的初代城主。”
“城主?可是…老师,我不明白,她在我的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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