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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小事,是大事!”
谢见琛打断顾母。
“您老人家有所不知,家妻拈酸吃醋已至非比寻常的境界,什么都做得出来:家中凡是姿容尚可的下人皆被家妻撵跑了,在下平素多看别人家姑娘一眼都要掀了房寻死觅活、闹得满城皆知……我这是怕连累您顾姑娘和您哪。”
谢见琛自认努力装出痛心疾首的模样,越编越入迷、越编绘声绘色,活似饱受多年“折磨”一般。
“……啊?”
顾母听得目瞪口呆。
她怎么觉着……这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似乎颇为享受呢?
顾芷兰:“夫人对恩人一往情深,恩人对夫人呵护有加,真是令人羡煞。”
谢见琛:“哈哈哈哈哈有吗。”
好、好像编的有些太过了?
心虚……
趁着顾母没反应过来的功夫,顾芷兰匆忙掩护谢见琛离开。
“母亲所为让恩人见笑了,她本意也是想让我过上好日子,只是……”
语至一半,少女有些哽咽。
谢见琛拍拍她的肩,安慰道:
“姑娘且宽心,歇芳楼的事,在下身为县尉,定然不会坐视不理,请给在下足够的时间。这段时间里,切勿自轻自贱。”
他回到遍布灰尘的逼仄新家,笨拙打扫一番后躺在并不舒适的破床上,回想着沙口县令人头痛的种种。
安达人同县令串通一气,中央官员也对安云州不理不睬,那么歇芳楼是正面硬封不得的,最好的办法是让他们自己放弃经营。
不过,最难应付的还是安达人……
许是这一日太过劳累,枕着冷硬似铁的枕头想着想着,即便是如此陌生的环境,竟也在天明前悠悠陷入了睡眠。
……
数日后的晨间。
“你去带人征收撒莫蝶,有不能按数缴纳的,家中有适龄少女的带去歇芳楼,其余一律施烙刑。”
县衙中,县令面不改色地给谢见琛指派任务。
“烙刑?”谢见琛皱眉,“是不是过分残忍了?”
“不忍心?那你去替他们挨那发红的烙铁吧。”县令白眼,“这是上头的规矩,你不要多事。”
谢见琛熟知大桓律法,律法中断无如此轻易实施酷刑的道理,心知多半是安达人的主意。
“撒莫蝶又是什么东西?”
“一种可制香料的植物,安达传来的玩意儿。”
见县令不屑多搭理自己,谢见琛也没再多问,带了队人走向农田,决定自行考察。
行至农田,青壮男性在田间穿梭,只见大片堪称贫瘠的土壤上生着稀疏的撒莫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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