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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定要把羯狗狐群一鼓扫!”
“只可惜我只能在戏里当一回盖世无双的英雄将军。”柳方洲一曲唱罢,又是叹息说道。
倘若你真要从军去,难道我还要再唱一折《平贵别窑》?
这句打趣似的闲话,杜若却说不出来。刚想开口,话就在嗓子里哽住。
这些平日里脱口而出的玩笑,现在却是血淋淋的现实。
如果真能将戏台上的花枪变作硝烟弥漫的战场,也许比起空悬着的现实还痛快一些——不止是柳方洲或杜若,也许项正典也是这样想。
杜若又想到几个月前《平贵别窑》的响排,李叶儿随口说着的那些话。
她说,柳师兄可没有远走他乡,也千万别杳无音讯。
换到现在的杜若,如果与柳方洲分离,只怕他会日夜担忧,忧心得直把眼睛哭出来。
“又想到什么了?”
柳方洲很快觉察到了杜若异样的情绪,凑近过来问。
“没什么。”杜若把脸埋进男友的怀抱里,“早些睡吧,师哥。”
柳方洲在黑夜里紧拥着杜若,杜若沉默着回抱。
“这边黄铜把手的抽屉,应当是放着一只点翠正凤的。”
杜若砰一声拉开面前的黄花梨抽屉,给柳方洲展示空荡荡的抽屉内里。
“你这么说的话,我也还记得。”
柳方洲也沉思皱眉,走向前来拉开另一只抽屉,“还真没有,这边也没有。”
两个人仍然在整理班上的行头物件,零零碎碎要尽数收好,的确不是容易事。
“奇怪。”杜若不解地挠了挠脸颊,“我这几个月一直用的自己新作的那副,应当一直收着才对。”
“难道是小叶子他们用过?”柳方洲回身看了看屋外。
“也不应当。”杜若否定了他的想法,“小叶子这几月演的也只有戴水钻头面的花旦戏。”
“怎么偏偏这时候丢起东西来了。”柳方洲若有所思,“又没有外人来过。”
“丢的还都是些贵重的头面。”杜若在旁边的一把高脚凳上坐下,心事重重地数算。
凤冠是金丝掐线、珍珠镶嵌,所值银钱多少自然不必多说。点翠的工艺也是要取翠鸟羽毛精心点制,工序繁琐至极,也不是能够轻易购得的。
“杜若。”柳方洲忽然站起来,“你去找一找,你那把泥金扇子去。我记得你嫌练功麻烦,也随着公物放在了库房里。”
杜若有些疑惑,但还是听话地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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