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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原本可能会送给自己的礼物,沈续莫名拆得心理负担升起来了。
他和汤靳明三年前分手分得很平静。
大家都是成年人,怎么可能再争吵,甚至连好好的“我们分手”四个字都没真正说出口。
心照不宣地保持体面,就是最不体面的事情。
他忙于科研,汤靳明奔走在律所与法院之间,恍然几个月过去,他们的对话只有寥寥数语。
提不起兴趣约时间吃饭,也没有多少精力维持感情。
但汤靳明每年的生日都是一起过的。
沈续专程调整了时间,买机票回香港为他庆生。
他坐在餐厅等他至午夜十二时,灰姑娘都已经乘着南瓜马车逃跑,他还面对着那个已经塌掉的奶油蛋糕,沉默地望着窗外的维多利亚港。
汤靳明没来,手机关机。
没人能和医生比得了熬夜的体力,包场的餐厅也续费至翌日。
沈续饿得两眼发昏,打发了所有侍应生,很狼狈,但也不狼狈。至少没有任何一个香港人,狗仔,看到他沈续独自在餐厅傻乎乎地坐等。
凌晨五点半,他收到了汤靳明的讯息。
他的委托人与被告打起来了,人全关在派出所,正在等待对方的律师赶来。
派出所。
也就是说汤靳明甚至没在香港,临时回了大陆。
当时沈续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他好像和汤靳明走不下去了。
这段感情似乎也就只能抵达这里,停留在维多利亚港。
后来他们还是吃了几顿饭,汤靳明带着伤,沈续再想发火也强行忍耐,毕竟对方对于医生来说是患者。
他的委托人跟仇家打架,唯一的伤亡是赶来劝架的律师。
沈续想笑笑不出来,哭像是在号丧。
死去已久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刺激地沈续眼花缭乱,一动不动地蹲在纸箱面前。
时间久到他都不清楚汤靳明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的。
汤靳明似乎是休息好了,拖着“残肢”来到他面前,俯身无奈地替他将器材往出带。
“能用吗。”
他还是关心最初的那个问题。
沈续点点头,抿唇说:“可以。多少钱,我转账给你。”
“不记得了。”他明显不想要这个钱。
沈续望着汤靳明,这张脸在他眼前太熟悉,一晃这么多年,他见了他还是偶尔失神。
他鬼使神差地问他:“婚礼准备地怎么样。”
“……”问出口,沈续就后悔了。
为什么人的智商会偶尔缺席,总是迟到,只有话说出的瞬间,他迟钝地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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