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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赌局!赌聂枫的智商和那一点点或许存在的维护之心!
赌赢了,或许有一线生机;赌输了,便是万劫不复!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书案前。
聂枫送来的东西里,有纸笔。她铺开一张花笺,模仿着闺中女儿家烦闷无聊的口吻,开始写信。
信中大多是抱怨别院生活枯燥,思念家人,尤其是担心远在江南的幼弟李澈,不知他功课如何,身体可好……
写到最后,她似乎无意地添上几句,
“昨夜偶得一怪梦,梦见与李澈同游翠微山,却在北麓迷了路,甚是恐慌惊醒。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心中总觉不安……”
她将“翠微山北麓”几个字,写得稍重了一些,墨迹略深,但混在整篇文字中,并不十分突兀。
这封信,看起来完全是一封寄托思念、诉说烦闷的普通家书。
即便被拦截,也看不出任何问题。
她将信用蜡封好,叫来另一名看起来更木讷些的仆妇张妈妈。
“张妈妈,我写了一封家书,甚是思念家人,劳烦你想办法送去李府,交给我姨娘。”
她语气如常,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愁绪。
张妈妈不疑有他,接过信,
“小姐放心,老奴这就去寻护卫大哥,让他们派人送信。”
信被送出去了。
李嫣然的心却悬得更高。聂枫能看到这封信吗?
即使看到,他能从中解读出那极其隐晦的求救信号吗?
即使解读出,他会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采取行动吗?
每一个环节,都充满了不确定性。
她只能等待。在这看似平静的别院里,进行一场生死未卜的豪赌。
孤注一掷
信被张妈妈拿走后,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而煎熬。
李嫣然坐立难安,时而走到窗边眺望,时而坐下强迫自己拿起针线或书本,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那名被买通的常妈妈依旧如常地进来送饭、打扫,低眉顺眼,看不出任何异样。
李嫣然强忍着不去看她,生怕泄露了内心的惊涛骇浪。
她知道,自己任何一丝不自然的表现,都可能被暗中观察,从而给李澈带来灭顶之灾。
她只能在心里一遍遍祈祷,祈祷聂枫能收到那封信,
祈祷他能看懂那极其隐晦的暗示,祈祷他能做出最精准的应对。
与此同时,那封看似寻常的家书,正沿着别院——李府这条路径流转。
别院的护卫检查了信件,蜡封完好,内容也只是女儿家的琐碎思念和担忧,
并无异常,便按照惯例,派了一名手下快马送往京城云李府。
信件顺利抵达李府,交到了桃儿手中。
桃儿展信一看,见李嫣然字里行间充满了对家人的思念和对幼弟的担忧,
不禁悲从中来,抹了会儿眼泪,并未察觉任何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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