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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目光触碰的刹那,指尖莫名有了股冰凉的感觉。她碰过,那枚耳钉同样很冷。
沈乌怡低声道了句歉,垂眸,眼神停留了几秒他穿黑色西服,遮得严严实实的手臂。
一截手腕也没露出,手背上青筋明显,衬得他拿烟的手指修长。
当即要继续往旁边走,下一瞬,男人伸出手臂,拽住了她的手腕。
掌心竟是微热的,热度缓慢蔓延,他手背腕骨那颗痣径直撞上她突出的青色血管。
边原含着烟,头颈微低,看着沈乌怡想要躲开的动作,喉结缓缓滚动。
酒会上她和梁嘉祯姿态多亲密。
沉默的两秒似过去一个世纪。
“晚上怎么不吃东西?”
边原声音沙哑,开口之后,明显连自己都怔了一下,喉咙涩得厉害,那么多话,没想到溜出口的是这一句。
今晚她穿得很漂亮,像绮丽的人鱼公主。
但显而易见,她瘦了许多,脊背很直,纤细的肌肉更加紧实。
似乎轻到让人担心她下一秒会不会被裙摆绊倒在原地,她的步伐却始终轻盈。
沈乌怡目光顿住,她手指被他掌心的温度烫到,蜷了下。
视线交触,边原的瞳仁深黑不见底,清晰地映着她一个人的身影。
他似是要低头逼近过来,呼吸的热度很近。
沈乌怡下意识屏息,还没说话,边原身后有人在叫他,她趁机躲开了他的动作,面上仍带着轻微的笑意,礼貌地跟他道了声别。
然后快步走向前。
沈乌怡的拖尾裙摆拂扫过他的裤腿,腰侧那枚蔷薇轻碰过他的手背,泛起涟漪。
一步也没回头。
边原直起身,喉头的那股涩意汹涌,用力滚了两下喉结。
唯有嘴唇叼着的那根烟,给他传递甜味。
他看着沈乌怡清瘦挺拔的背影,两个月的时间,她的气质很明显有了转变,即使是微笑,也有一种淡淡的疏离感,但或许只是对他。
身后的谢明言走上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看见了沈乌怡迅速离开的剪影。
谢明言见他叼着一根香烟,没多想,肘了一下他,“给包烟。”
边原把烟盒随手抛过去。
谢明言低头一看,啧了声:“怎么着,你最近真爱上这种甜烟了?甜甜的有什么好抽的?”
他最常抽的就是黄鹤楼和万宝路,这会儿抽不到反而有点心痒。
边原风轻云淡呼出一口烟雾,一个眼神没给他。
谢明言叹了口气,行吧,他不抽,替边原收着,见边原目光仍看向前方,也跟着随意瞥了过去,脑海里却莫名冒出前不久的记忆。
边原这几个月私下魂不守舍的,以前没个正形是没个正形,但状态分明不一样,身为朋友都能感觉到。
有时候叫他出来玩一局,叫个七八次才能叫出来。
甚至有两次谢明言还是看了热搜才知道边原竟然跑去了申城。要不是被人偶遇了拍到照片,他都不知道边原那两天叫不出来玩的行程。
前不久终于把人叫了出来,老秦也在,第一个憋不住,说了最近的烦恼。
老秦回国后,前段时间玩得厉害,但遇到了个姑娘,自己还挺喜欢的,结果眼见快成了,那姑娘居然是有未婚夫的。
跟人把话问清楚之后,才知道那姑娘有次误会了他脚踏两条船,然后就回去相亲,有未婚夫了。老秦近期一直愁怎么把人追回来。
无奈经验不足,就没正儿八经追过女孩儿,想着来问谢明言这个花花公子,还能有点办法。
谢明言托着酒杯,哼笑出声,混不吝地含着酒,笑道:“啧,你这经历这么坎坷啊。”
“少落井下石了。”老秦说,又催他。
“既然人家都有未婚夫了,那你就……”谢明言顿了顿,“也移情别恋?”
“……”
“行行行,”谢明言笑得不行,“老秦你追人就好好追,别那么闷就行。”
谢明言笑完,转头想继续调侃两句,嘴欠得不行,却看见了边原露出来的那截耳钉,在灯下亮闪闪。
先前包厢环境暗,也没人注意到。
“操,你从哪弄出来个这么骚的耳钉?”
“……”
但没声音回他,只有略带伤感的背景音乐环绕响着。
老秦意味不明笑了下,拖他下水:“指不定也受了点什么情伤吧。”
不得不说这枚耳钉是真适合边原,把他身上那股拽劲衬托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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