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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习惯了实高按排名分座位,一中未免也太过民主了吧。
老曾笑眯眯点头,“可以。”
符遥目光假意在教室中逡巡一周,虽然她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并且跃跃欲试。
谢一舟支起胳膊肘看她,并不如何服帖的黑发,几根毛刺竖起,像一匹桀骜不驯的青涩小狼。
窗帘被风吹动,他在阳光下微微眯起眼。
“那里——”下一秒,符遥的手指越过重重座位,径直指向他,“最后一排,可以吗?”
完全,意料之外。
人群中传来小小的起哄声,毕竟是新同学,不好闹大。
谢一舟的瞳孔有一瞬间地放大,他放下手臂,扭头看向老曾。
老曾的神情也有些愕然,他来回扭头,确认了一下符遥所指的方向,“最后一排——和谢一舟同桌吗?额,也不是不行。”
符遥认真又严肃地点了点头。
老曾飞快瞥了坐在前面第三排的林思宇一眼,本来想安排符遥坐在这儿的。
第三排离讲台近,视野好。
林思宇又是班长,性格温和,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说上两句。
谢一舟……谢一舟是个混不吝的。
虽然也是个好孩子,冷起脸来生人勿近,谁说话都不好使,据说还有女孩子被他吓哭过,别班班主任亲自找上门来告状。
估计还是那张帅脸惹的祸,如今这年头,蓝颜也祸水啊。
老曾在心中叹息一声,摆了摆手,招呼道:“那孟梓龙,你挪下座位,到第一组前边来坐吧。对,靠墙这排,这样也不会挡到别人。”
孟梓龙挠挠头,拖着书包站了起来。
符遥目测他至少有一米九,几乎比教室门框还高。
符遥走过去,接替了孟梓龙的空桌和椅子,对他友善地笑了一下,“谢谢。”
一上来就霸占了人家的座位和同桌,她心里还是有点愧疚的。
孟梓龙“噌”一下脸红了,红晕映着黑皮格外明显,慌张摆手道:“没事没事。”
符遥坐下来,佯装镇定地拉开书包,从里头挨次翻出毛茸兔子笔袋、用浅色书皮仔细包好的课本、带着透明吸管的大肚子水杯……一一摆在桌子上。
实际上,她紧张得手指都在轻颤。
从始至终,谢一舟都坐在旁边,抱着臂,一句话也不说,用一种捉摸不透的眼神盯着她看。
老曾背过身开始讲课了,板书上写的电荷守恒。
当年高考完以后,符遥便把这些预计八百年都用不到的知识点扔进了脑子回收站,从来没想过还有亲自把它们捡回来的一天。
果真是人生无常。
物理算是她的弱项,符遥是打算认认真真好好听课的,以免真有不长眼的同学跑来问她题目,顷刻辜负老曾刚刚才代替她许下的豪言壮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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