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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那些慌张、恐惧、自我怀疑的瞬间,只要视线中出现了他的存在,霎时都会变得心安无比。就像雨过天晴之后的天空,阳光清薄,温和却不刺眼,照得人心里一片明净。
“你一直这么轻信别人么?”
谢一舟拧起眉毛,十分不解风情地说:“满打满算,我们认识也才没几周。我以为,你应该要对人保持起码的警惕心,尤其是男生。”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脑子里大多都是黄色废料,管得住上半身管不住下半身。
“我没轻信别人啊。”符遥闻言十分郁闷,眉毛一抬,脱口而出,“我只是轻信你而已。”
谢一舟:“……”
所以区别在哪里?
“谢一舟,”符遥咳了两声,语重心长给他解释,“你知道有个词叫‘倾盖如故’吗?”
谢一舟礼貌地保持沉默。
“不管你信不信吧,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有种上辈子已经认识你的感觉……”符遥看进他的眼睛,故作轻松地开口:“有时候,时间并不能丈量感情的深浅,就像多年的知交也不一定就真正了解彼此。”
倾盖如故,白首之交。
车上电台循环播放着午夜情歌,暧昧慵懒。
谢一舟喉结动了动,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要被她说服。
因为这种信赖和羁绊也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他身上,竭尽全力亦难以忽视,让人迷惘。
短短对视。
口袋里忽然有什么疯狂震动。
符遥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掏手机,看清来电人号码之后,她瞥了谢一舟一眼,脸上表情立刻变得十分心虚。
来不及解释了。
符遥清了清嗓子,欲盖弥彰地背过身去,左手捂着听筒,“喂,妈妈、爸爸。”
“……”
“嗯?我现在……我现在当然在宿舍啊!刚洗完澡,哈哈,在阳台吹风。”
“……”
“没有,没跟朋友出去玩……对啊,我才刚来没几天呢,哪有这么熟的朋友啊,哈哈。”
谢一舟:“……”
再信你一次,我就是狗。
回家一
时隔不久,再次来到海螺屋,符遥油然而生一种亲切感。
屋里没开灯。
符遥跟在谢一舟后边,穿过小院石径,走到玄关处。
灯光“啪”一声亮起时,看着熟悉的贝壳家居,她还真是突然有种回家的感觉。
谢一舟从柜子里给她拿双干净拖鞋,又带人上楼。
二楼有个小客厅,米色沙发,中间摆着个大理石茶几,墙上投屏一尘不染,干净整洁到有些诡异。
估计余望出门前刚收拾过,谢一舟四下扫了一眼,自己险些都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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