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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疯了发了这么久。
裴昼隐没有挥开他的手,但是在停顿片刻后,又开始拨号。
许昭宁加重了力气,摁住他,“裴昼隐。”
这次的语气,也加重了许多。
裴昼隐又一次拨了电话。
许昭宁听见通话的声音,这次直接拿过了裴昼隐的手机——估计裴昼隐长这么大,还没人敢从他手里抢东西。
“给我。”裴昼隐的声音阴沉,但是又不敢真对许昭宁做什么。
“你应该闹够了吧?”许昭宁道,“今天闹这一出,不是给我看的吗?”
裴昼隐冷笑,终于不再是装出来的温和,“我维护自己的声誉,有问题?”
电话接通了。
对方显然已经听说了老板在发疯,问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许昭宁匆忙之间回了一句“没事了,挂了”,结果因为看不见,挂断的虚拟摁键都找不到。
而员工因为害怕,也就一直等着不敢挂。
他有点手忙脚乱。
裴昼隐冷眼旁观。
司机在前面大气都不敢喘。
雨滴不知何时落了下来,偶尔打在车窗上露出一丝清响,厚重的乌云蔽日,空旷的路上犹如末日般的昏暗。
裴昼隐看着许昭宁,忽然对着司机说:“你先下去。”
尽管下着雨,司机却长舒一口气,麻溜地拿着伞下了车。
许昭宁快把通话界面的所有按钮都摁了个遍,就是没找到挂断。
“许昭宁。”裴昼隐叫了他一声。
许昭宁情绪已经逐渐烦躁,在即将抬头时,裴昼隐朝着他吻了过来。
他的唇压下来的瞬间,红酒的醇香便强势地侵入了口腔。这不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带着压抑多日的渴望,近乎凶狠地掠夺着他的呼吸。
裴昼隐的牙齿磕碰到他的下唇,轻微的刺痛却让心跳更快。许昭宁反应过来,手机从他手中滑落,双手撑住裴昼隐的胸膛推搡。
“……裴昼隐!”
“宁宁,”分开时银丝牵连,唇瓣都被蹂躏得发红,裴昼隐低声问他,“明明你对我也有那么一点在乎,对不对?”
许昭宁的睫毛猛地颤了一下。
原本抵抗在裴昼隐身前的手无意识蜷缩,喉结滚了一下,却没咽下那股突如其来的干涩。
“我没有。”他矢口否认,声音比想象中哑,话音还没落下就抿紧了唇。
裴昼隐的指尖微微颤抖。
明明是他把许昭宁抵在椅子上,却彷佛自己才是那个被许昭宁审判的人,明明是他在质问,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像是怕听到答案,又固执地想要一个回应。
“你……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我?”
许昭宁避开他的脸,好像这样就能避开他的刨根问底,裴昼隐不依不饶,“哪怕只有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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