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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维尔抹去鼻腔渗出的血,拽起兰斯发烫的手腕。“我们走!”
肌肤相触的瞬间,哈维尔感到雌虫的皮肤下仿佛有万千钢针在游走,那些暴动的精神丝正顺着二人接触的地方试图钻进自己身体。
他们二人踉踉跄跄地逃出拍卖场,逃回到哈维尔飞行舰上。
门在身后刚刚合上,兰斯突然发疯般将哈维尔按在墙壁。哈维尔的后脑撞到应急按钮,红色灯光随着急促的警铃声泼满了整个空间。他看见雌虫瞳孔扩散到几乎看不见眼白,眼球上密密麻麻全是红色血丝。
兰斯的精神力海——要决堤了。
怎么办?
哈维尔被按在墙上,久违的感到无措。
他先是试图像往常那样,通过精神力引动体内信息素来安抚压在他身上的雌虫。很快,檀木温暖干燥的气息充盈了整个空间,他清楚地看见兰斯的鼻子动了动,但压着他的力并未收减半分。
信息素未能成功安抚雌虫,眼见着失去理智的雌虫埋首在他颈间胡乱地拱,急切的寻找什么能够缓解疼痛的东西,比如一个吻。
哈维尔知道该怎么安抚失去理智的雌虫。
对于雄虫而言,信息素安抚其实算是下下之策,最方便省力的莫过于□□交换,用一个吻,一场血与泪交织的暴行,既解决了无处发泄的苦闷,又获得了一个新玩具。无论拳脚相加还是挥鞭相向,无伦你对这个玩具做什么,不让他穿衣服或是让他整夜跪在地上,他就像只温顺的小羊羔。
玩具不会扫兴喊痛,不会有半分拒绝,只会敞开胸膛,挤出媚笑求欢邀宠,更别提离开或是反抗了,他一旦有了离开的念头,自有事物会规训着将羊赶回他的屠宰场。
反抗?那更是笑话,千百年来雄虫为尊,雄虫执政雄虫执法,在雄虫联手把控的土地上,一个雌虫能翻出什么天去?纵使有再高的社会地位,再强大的武力值,在雄虫面前也只能是玩具,是可被交易的物品,是免费的保姆,是带出去有面儿的装饰品,是泄欲的工具。
他只能含着泪,咬碎了牙和血吞,想着揣了崽怀了蛋,日子就会好过一点,他最好的结局莫过于成为英雌生个雄虫,在力竭而死前看着始作俑者对着刚出生的雄崽说,在帝国,是个雄虫你就成功了一半。
何乐而不为呢?
但哈维尔做不到,他无法将屈辱强加在别人身上又摆出一副施舍的态度。所以,他只能用力划破手腕,将血送进兰斯嘴里。
一滴,两滴……脑内肆虐的精神海给兰斯带来持久又剧烈的疼痛。他像小时候那样蜷缩着,等待潮水般的痛感一波一波打在他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感觉痛觉减轻了,而自己身处一个漆黑的长廊,四周走马灯般闪着各种片段,全是殿下,殿下拢过他的衣襟,殿下在昏暗的医疗部地牢笑着和他对视,殿下抬起他的脸擦去粘着的面粉,殿下的头发拂过他的脸,殿下挡在他身前让他快跑……
殿下?
殿下!
嘴里尝到浓重的铁锈味,兰斯挣扎着睁开眼,发现他正压着衣衫不整的殿下,而殿下的手腕伤口处皮肉开裂,血全流进他嘴里。
惊惧间他立刻后退,放开哈维尔,但因为附骨之蛆般时刻缠绕他的痛感,立马又仰面跌在地上。雄虫的血如同冷水落在热油上,原本就暗潮汹涌的海面立刻波涛四起,刚上线的理智又岌岌可危,这点血带来的缓解对兰斯来说如同烈火烹油,饮鸩止渴,他抬头努力看向哈维尔,想从中看出点东西,殿下现在是什么反应?嫌弃?鄙夷?或是惧怕?
不……不,别害怕我,别远离我,求您,求您……
求您怜悯我
求您触碰我
求您爱我
他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了,视野里的一切都发疯般绞在一起转个不停,他也听不见东西了,急促尖锐的警报声已经化作一片死寂,这旋转着,空茫的世界让他害怕。
他找不到殿下在哪儿了…
殿下在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哈维尔看见兰斯表情绝望,挣扎着爬向他,而周围涂了一地兰斯的血,心里又苦又闷,不由得走上去抱住兰斯。谁知他手刚碰到兰斯,兰斯便一个翻身锁着他的手,牢牢地把他按在地上吻住了。
兰斯坐在哈维尔身上用力地吻,痛苦和欢愉同时向他席卷而来,罪恶感裹挟着情潮快要将他溺毙了。他像没有明天一样,无比凶狠的在雄虫唇上蹂躏吮吸,将那薄唇揉搓的发肿,布满晶亮的水色。他撬开唇瓣长驱直入,舌尖痴缠着对方起舞。
殿下的唇同他想的一样软,这迷醉的感觉曾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他那些罪恶又圣洁的幻想里,罪恶的是他,圣洁的是殿下。在梦里他是一条蛇,紧紧地盘在月亮上。月光照在他身上,他贪婪的张开所有鳞片试图藏住它们。
可他月亮一样的殿下,既有佛祖割肉饲鹰的善行,为何不用血肉渡一渡他呢?
“殿下……求您,给我……”哈维尔看着他身上,咬着他的唇吸个不停的兰斯,顿感头痛,兰斯失去了理智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不能趁人之危,谁成想他不字刚开个头,就感到脸上一片凉。
是眼泪,正一滴滴从蒙着阴翳的眼睛里落下,滴在他脸上。
兰斯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绝望,好像支撑着身体的所有希望一股脑儿消失了,整个身体委顿下来,木头似的僵在他身上一动不动。
“杀了我……殿下”细如蚊蚋的声音从兰斯嘴巴里飞出来,哈维尔刚开始没听清,直到兰斯又说了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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