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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他停住了。
时鹤鸣在这一瞬间陷入莫大的漩涡中无法自拔。他打起了冷战,战栗感瞬间席卷至脸颊。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在颤抖,它的□□似乎先于灵魂领悟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情。
是什么?认出来就会变得特殊……
他头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愚钝,平日里再晦涩的经文,在难解的签语他都领悟的十分顺畅,可为何迟迟想不通这件事?
特殊……为什么?
“别继续想下去了,时鹤鸣。”系统的声音同往常不一样,没了往日阴阳怪气的讥讽,它的声音凝着一团过于浓烈的忧郁,此刻的出言提醒更像是一种预警。
“我认出了花,那花对我而言就是特殊的。可是哥哥,花就是花,它是大千世界里一成不变的客体,它之所以变得特殊,是因为我在它上面顷注的情感,是我的情感使它变得特殊。”
季斯时说完就蹦跳着去折远处的野山桃了,时鹤鸣看见他的衣摆被汹涌袭来的山风吹鼓成绽放的花苞。
他看着那人折下花枝,转身蹦回他身边,将沾着露水的桃花插在自己耳边。
“哥哥该怎么奖励我,这是桃花,我认出来了。”
时鹤鸣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神采奕奕,笑的眼尾飞扬的脸。那人鬓边还有自己放上去的小花。
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充盈了他空洞的胸膛,他感觉到恐惧,他感觉到慌乱,感觉到手足无措,他感觉自己有什么东西被人从胸膛中掏了出来,沉甸甸地躺在别人手里。
他四肢发软,他双眼发花。他想看看被人掏出来的是什么。
他晃悠着陌生的肢体走上前一看,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团不断跳动的鲜红血肉。
这是你的心脏。
他听见那人说,我的心脏?
他忽然感觉喉咙深处泛起细密的痒,他后知后觉地感到渴。
“季斯时…”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如此完整地唤这个名字。
“怎么啦哥哥…”
“你想要什么奖励。”他的声音不复往常,带着些许嘶哑。
“要哥哥亲亲!”
山风卷着零落的花瓣掠过他们之间的空隙,有几片淡粉的花瓣沾在男孩微张的唇瓣上。
季斯时是特殊的,这份特殊源于他自己倾注的情感,他对季斯时有情。
怪这山雾和繁花,迷了他的眼,乱了他的心。
时鹤鸣揽住季斯时的腰,迫使他无法通过后退逃避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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