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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苦苦哀求梁立烜允她在长安多休养些日子,她的身子实在是吃不消这样的车马劳累了。如果他想去洛阳,他大可带着他的母亲和侍妾们自行出发即可。
梁立烜闻言,扣着她的下颚逼迫观柔直视着他的眼睛,他声声冷笑,阴戾道:
“赵观柔,你以为我现在还会让你留在我的眼皮之外的地方吗?我不过稍离了你一阵,你就给我弄出这个野种来,现在你还想一个人待在长安,是等着情郎哥哥来带你远走高飞?”
于是赵观柔就被他拴在身边带去了洛阳。
当年进洛阳城门的那一天,观柔还因为孩子的事情和他大吵了一架后不欢而散。
她被他一个人留在了小小的马车里,月子里的疼痛和劳累让观柔几乎疲惫地起不来身。
外面略传来了些吵嚷的声音,她听见魏俪姬的婢子在大声炫耀,说魏俪姬今夜又得幸了。
梁立烜正陪在魏氏的身边。
赵观柔唇边溢出了一丝冷笑,眼神也变得更加寒凉。
在男人的眼里,糟糠之妻还不如二两糟糠,是古来之理。
她当年也是真的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死心塌地地跟了梁立烜。
累出满身满心的病来,忍受着他的所有恶劣脾气和他榻间的粗鲁蛮横,最后只给自己换来了一个葬身火海的凄凉下场。
史书工笔,也不会再有人提到她赵观柔半个字。
只是可怜了她的女儿,也不知梁立烜将她的孩子藏在了哪里。
大中殿内,邺帝梁立烜正懒懒倚靠在龙椅上听着手下心腹眼线们给他所汇报的秘闻。
“陛下,柴子奇柴大人前些日子在宋州驿站同属官们共饮了一夜。当晚,柴大人大醉不醒,中途出去醒酒后便醉倒在宋州驿站的一处偏僻小院里。幸亏侍从们发现了,否则若是让他吹上半夜的冷风,恐怕人也就丢了半条命了。”
“只是……柴大人醒后似乎意识不大清醒,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而且一连好几日口中都口口声声直唤着女君二字。”
心腹说完后,颇有几分忐忑不安地垂眸静默了片刻。
韩千年追随皇帝多年,自然知道这个“女君”二字指的是谁了。
那个过世数年的幽州侯夫人,赵氏观柔。
她死了这么多年里,几乎再也没有人提起过她了。
下一瞬,皇帝忽地径直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他的手掌都在发颤,碰倒了小几上的茶盏,温热的茶水溅了一地,碎裂的瓷片直直飞到韩千年的脚边。
良久,皇帝喃喃自语地开了口:“你说什么?”
韩千年道:“柴子奇在宋州驿站里大醉了一场,醒来后的好几日里都有些神智不清,口中直唤女君二字,还总说要去找女君。”
梁立烜颓然闭了闭眸:
“怎么好端端发了失心疯。是他的饮食里被人下了疯药了罢。”
韩千年摇了摇头:“臣已命人悄悄察验过了柴子奇的饮食,皆无问题,柴子奇身上亦并无中毒之相。”
皇帝重重拍了下桌案,声音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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