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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之际,他余光轻轻瞥向西侧院墙,那有片衣角缩了进去。
半夜,电闪雷鸣,雨下的突然,整个村子都笼罩在雨幕中。
雨势渐大,苏橙躺在竹板床上,依稀还能听见隔壁刘家嚷嚷着收衣服的声音,她辗转反侧,没有丝毫困意,满脑子都在想着被原身送出去的土地。
苏家,她非闯不可,明天注定有一场恶战。
‘咔嚓’一声,将苏橙从思绪里拽出来,她半撑起身子,拧眉朝着屋外望去。
雨水打在窗纸上,根本瞧不清外头的模样。
那道声音很是轻微,不似雨滴,倒像是谁不小心踩在了树枝上。
苏橙放心不下,披了件外衫就下了床,踩着鞋子趴在门边,透过屋门的缝隙朝外头看。
下一瞬,一双下三白的眼睛也贴上了门。
“啊!”苏橙被吓得倒退几步,后腰抵在桌沿,外衫从肩头滑落,“有贼!谢肃州救命啊!”
对面屋子的门被人猛地拉开,门板重重弹在墙上,谢肃州不顾雨势,快步冲到那人身前。
谢肃州一个文弱书生,对上贼人,想必没几分胜算。
苏橙果断抄起一旁的实心凳子,拉开房门迎上前去,高高举起凳子,嘴里还嚷嚷着,“敢偷到老娘头上来,活腻了吧你!”
在她手中的木凳快要落下时,一道银蛇般的闪电劈开天空,映亮了院中三人的脸。
“宋刚?”谢肃州攥着他的衣领,瞧见他的模样,指尖的力道松了些,清俊的脸染上一丝愠怒,“你趁着夜色钻入我家,安的什么心!”
“老子还能是什么心?”宋刚挣扎着起身,理了理被他揪出褶皱的领口,光明正大的将目光落在苏橙身上,“当然是为了……”
“淫贼,去死吧!”
苏橙生怕他在谢肃州面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毫不含糊的给了他一凳子,凳腿砸在他头上,宋刚顿时眼冒金星,捂着头倒在了地上。
“你……”谢肃州睨着她,眸底闪过一丝无奈,蹲下身探指过去,“所幸还有气。”
苏橙撇撇嘴,将圆凳子抱在怀里,“村子里有这么个淫贼,对谁都没好处,还不如死了呢。”
“把他砸死,你想坐牢不成?”谢肃州轻叹一声,目光落在宋刚身上,眸色逐渐变得阴沉,“的确不能再由着他胡来了……”
雨淋湿了苏橙大半衣裳,本就单薄的里衣如今彻底贴在了身上,勾勒出女人姣好的曲线。
谢肃州只看了一眼,就匆匆别过头去,红潮从耳根漫到脸上,“我去隔壁寻刘叔,合力把他拖去宋家,你回屋里歇着,余下的事不必多管。”
“行,你早去早回。”苏橙小跑到院墙边解下挂着的蓑衣,递到他手里,因着她的动作,里衣更加贴合。
谢肃州不由得庆幸,庆幸眼下是深夜,没人能瞧见他熟透了的脸色,匆忙接过蓑衣,去了隔壁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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