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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虞清欢越走越远,沐淮安有预感,若是让她就这么走出这道院门,往后只怕不会再来。
就在那道身影快踏出院门的那一刻,他倏地起身,喊住了虞清欢,“等等。”
虞清欢没有料到沐淮安会喊住自己,脚步一顿,转过头去看,睫毛轻颤,一颗心都跟着紧张。
他为什么喊住自己?
沐淮安下意识避开虞清欢望过来的视线,沉声吩咐院里其他人,“都退下。“
小厮们如潮水般退去,桑如迟疑着望向虞清欢,半晌后,她将手里装着西域蝶彩的盒子塞到了虞清欢怀里,自己也跟着离开了院子。
等到最后一道脚步声消失,院中只剩下虞清欢和沐淮安两人。
虞清欢张了张嘴,想问他是不是答应了,可又怕话问出来,收不回去,彼此都尴尬。
沐淮安目光掠过她怀里紧抱的盒子,一股无名火在喉咙处烧灼着,他哑声开口,“要画什么?”
虞清欢将手里早已攥得皱巴巴的画稿递了过去,她小心翼翼的打量沐淮安,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沐淮安接过画稿展开看,他一眼便认出,这是仿的张严人画的芙蓉花,他眸中掠过一抹诧异,又很快散去。
看着画稿,他又看眼前的虞清欢,往日里,她总是笑,说到高兴之事时,笑得身子都发抖,可今日却一直小心翼翼,从方才到现在,愁容满面。
顶着沐淮安的视线,虞清欢心虚,“是我强人所难,你拒绝也无妨的……”
沐淮安:“去屋里?”
“啊?”虞清欢愣了。
沐淮安背过身去,解释道:“院中嘈杂不便。”
说着,他往屋里走,听到身后跟上来的脚步声,心跳声愈来愈明显。
虞清欢没进过除了谢知文以外的其他男人的屋子,这是头一次。
她忍不住打量屋子,发现沐淮安的屋子就像他这人一样,简简单单,没有过多的装饰,案桌上也只有笔墨纸砚,透着几分雅气。
沐淮安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扇屋门,有些犹豫要不要关。
若关了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是传出去,有损女子名声,可若是不关门,被外人瞧见,更加有损女子的名声。
半晌后,沐淮安抬手,将屋门微微合上,却没有落栓。
二人在案桌旁坐下,虞清欢将怀里的盒子打开放到沐淮安手边,看着沐淮安的眼里已是感激,“多谢。”
沐淮安应了一声,将盒子里的琉璃瓶取出,取了一只干净的笔,他抬头刚要问要画在哪里,就见眼前的虞清欢已经抬手在解襟前的玉扣。
沐淮安执笔的手顿了顿,悄然红了耳根,他慌忙移开视线,余光却瞥见虞清欢身上的藕粉外衫已经顺着肩头滑落,褪在腰间。
在看见虞清欢前肩那朵淡粉色的芙蓉时,他不自觉的屏住呼吸,只觉那朵芙蓉,要比画稿上的美上七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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