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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说得冷硬,心里清楚,沐淮安听了会难受,可若是不说得直白难听些,又如何断了他的心思。
沐淮安面具下的脸色惨白,一颗心急速下坠。
看着他难受的样子,虞清欢心里也不好受,可这就是真实的自己,从来就没有讨厌过谢知礼,自己一直都是自愿的。
“纵使你说能接受,可我早已决定,今生不会再嫁。”
她咬了咬牙,对沐淮安道:“你快走吧,谢知礼等会就回来了”
可她赶人的话还未说完,沐淮安却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力道极轻,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颤抖,他掌心很凉,惊得虞清欢的心也跟着发颤。
“我也可以。”
虞清欢愣住了,没听明白他这句话什么意思。
沐淮安喉结艰难地滚动,“我容颜残缺,但肌骨完好,你若喜欢床笫之欢,我也可以。”
虞清欢登时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这样的话会从眼前的沐淮安口中说出来。
他疯了不成?
沐淮安握着虞清欢的手逐渐收紧,指尖因用力泛起青白,嗓音沙哑,“你若嫌弃我的脸,我便不摘面具。”
门外,桑如眼睛都瞪圆了,咽了咽口水,虽然知道她家夫人是有这个本事,可小公爷怎么连这都能接受?
她头一次觉得,自家夫人真的是造孽。
屋里,虞清欢猛地抽回了手,因为过于用力,险些摔倒,她紧紧的扶着桌沿,震惊的眼神看向沐淮安。
无法相信方才的话,是从眼前自己认识的这个沐淮安口中说出来的。
他分明是一个克己守礼之人。
太过震惊,虞清欢的手都在发颤,“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沐淮安眸色微暗,“我知道。”
他回答得这么快,虞清欢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她忍不住回想,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勾引沐淮安的事,可翻遍了脑子也没有想起来,唯一一次出格,也就是在他屋里作画那次。
可那也是因为从胡商那里买来的西域蝶彩的缘故,里头掺了迷乱心智的异香。
虞清欢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和理智,一脸认真的对沐淮安开口,“你应该是前两日发热,脑子糊涂了,无妨,你现在翻墙回去,让小五回国公府,请国公爷入宫,然后请位太医来给你看看,肯定能治好的。”
她语气认真,神情也认真,是真的觉得沐淮安是前两日烧坏脑子了。
否则堂堂小公爷,怎么会大半夜爬自己一个孀妇的院墙,还要自荐枕席,这不就是烧坏脑子了吗?
屋外,桑如着急,小公爷都主动到这份上了,夫人这个时候倒是正经上了。
而屋里的虞清欢则是觉得,沐淮安脑子烧糊涂了,自己不能趁人之危,当即又后退了两步,和沐淮安拉开了距离。
看着虞清欢离自己越来越远,一副要与自己疏远的样子,沐淮安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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