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焕挪着步子,他一迈出门江宁就关上了。
他说:“开着门会进蚊子。”
焕点头,然后躲在他的背后歪着头看向远处的人群,也看见那光秃秃的旗杆。
一阵慷慨激昂的音乐响起,校长拿着稿子上台,继而校长的声音代替了音乐声。和江宁印象中的升旗仪式不同的是,校长既包揽了主持人又包揽了演讲者的活,大概是怕准备发言耽误学生时间学习,所以他亲自上阵了。
不过也有他无法替代的。四位执旗手各执着旗子的一角,他们踏着正步走近旗杆。人头挡住了鲜艳的红旗,然而只是片刻。
等它昂扬,等它升起的时候,所有人都为它注目。那仿佛是一条红色的河,流淌过人民的血脉,又流淌过近百年的文明。
焕用手遮不住刺眼的阳光却也不收回目光。直到“滋啦”的电流声让他打了个激灵,他看向台前的校长正轻拍两下话筒。
江宁回头:“接下来估计就是校长讲话了。还听吗?”
“讲什么?”
“不清楚啊。”江宁带他往旁边的桂花树走,停下又调整位置挡住光,他眯着眼问:“还晒吗?”
焕看他这幅样子说:“我们进去吧,他讲的我也听不明白。”
桌上的塑料袋团成一团,江宁瞥见说:“要买的东西还挺多的。”
“嗯?”
“这也没个垃圾桶。”
“我昨天来的时候看见操场另一边有个垃圾池,旁边是不是个后门?”
“没注意过,在那儿留个后门为了方便处理垃圾吧。”江宁话锋一转:“你眼睛挺尖的,天这么暗你还能看清。”
焕的眼睛亮莹莹的像呈了一汪月色,他又敛眉说:“别老是夸我了。”
江宁笑道:“怎么,我们姜欢这么好还不让说了?”
焕垂下头又抬起。
他不好。他是一方围城,隔绝在外的是江宁,被囚起来的是自己的本心。而江宁每迫近一寸,他的外墙便高筑一丈;待江宁身影渐远,那墙垣的阴影下,却尽是惊弓之鸟的仓惶和不甘。
焕微勾唇角,笑浅的近乎平直到可以忽略:“好了,你快上课了吧?”
江宁的手机锁屏亮起:“哦对,那我走了,你不用一直在屋里待着,他们上课的时候你可以到处走走。”
江宁刚抬脚又停住,坏笑着说:“还有,你是不是偷看我课表了?”
章乒vs杨青萍
离上课还有八分钟,江宁拿着自己的笔记本和空水杯,为了让自己显得严肃,在教室门口绷了绷表情才进去。
一如往常,教室里趴下了一片。江宁放慢脚步,把笔记本放在台上,从讲台前又走到最后面的饮水机前。
不巧,饮水机上面的水桶和他杯子一样空空如也。江宁从昨晚到现在一滴水未进,就盼着饮水机里的水给他润润喉咙再开讲呢,这下可好。
江宁转过身,本以为要铩羽而归,就看见章乒张着大嘴无声无息地打哈欠,又抻胳膊蹬腿呈一个大字。
他拍拍章乒的肩膀,章乒的表情立马恢复如初,眼神也聚上焦。见状,江宁伸出大拇指向后一翻指向饮水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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