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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羞成怒了?”
面对这样的质问,孟云栖默默抚着婚戒,劝着让自己狠心,就像一年前那样。
原本他以为他们那时深入骨髓的相爱,任谁来都无法分离。就算是与全世界为敌,都会抗争到底。
可是输得很彻底。
再次见到应枕,他仍然光鲜亮丽,开着豪车、戴着豪表,优雅有度地像高高在上的“王子”。
而自己却落寞地像个乞丐,夜深人静时,将他们相处的点滴当作珍贵回忆来收藏,充当活下去的精神食粮。
所以为什么是我遭受这些,应枕却是若无其事、鲜活着过着他的人生?
孟云栖这样在心底问着自己,仿佛他们相爱的痕迹只是一时错觉,他应该“如我爱他那般深爱着我”,偏偏没有才是最致命的伤痛。
事到如今,还在装什么深情?
他想到这,自嘲一笑,说道:“为什么不能?”
应枕窒了一口气,不可置信侧头看向孟云栖,眸子里再也掩藏不住受伤的神色,他笑得大开大合,眼尾却染上深红,泪水蕴藏眼眶里,显得眼睛更加明亮。
“你不能,孟云栖。”应枕痛恨道,站起身,微微弯腰,用气势压过去,用手轻抬孟云栖的下巴,迫使对方和自己对视,“要我告诉你原因吗?”
“不想听。”孟云栖别过头,态度坚决地回道。
“不,你要听。”应枕沉声道,执着地将那张脸正对过来,他漆黑的眼瞳里映着孟云栖的脸,指腹划过下巴处的青胡渣。
明明这个人看着如此邋里邋遢,平日里就是在自己眼前路过,都懒得看一眼的存在。
偏又是年少时记忆最深刻的人,就算胡子拉碴、穿衣风格古怪不羁,还是能看到曾经的影子。
就是这样的人,怎么就放不下了呢?
应枕无数次问着自己,手劲变得越大,后知后觉在他脸颊留有暗红的手印,在变成小麦色的肤色上,并不明显。
“痛不痛?”应枕鬼斧神差地问道。
孟云栖不耐烦地抬眸看过去,趁着应枕短暂失神,抬起双臂用力把人推开。
一时不察的应枕踉跄几步,倒退回沙发上。
孟云栖用舌头顶了顶有些发麻的脸颊,脸皮微微朝外鼓着,语气不耐地说道:“我去洗澡了,你不要来烦我。”
这份不合时宜的心软让应枕追悔,看着孟云栖毫不在意的模样,心底更是阴雨连连。
他大步跟上去。
“做什么?”孟云栖回头问道。
“不做什么。”应枕回得很废话,却没有要离开的迹象,“你不是要洗澡吗?不洗了?”
“没有被盯着洗澡的癖好。”孟云栖厌烦地开口。
“哦,我们以前不经常一起吗?还在浴室里做过……”应枕的话还没说完,一张毛巾就扔到他脸上,阻断尾音。
浴室对孟云栖来说还算宽敞,可加上应枕后,变得转身都会不小心碰到,而这尊门神却是堵在那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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