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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昨天这时候,你还睡得很好,没理由今天睡不着。”应枕振振有词道,趁着孟云栖不注意,把咖啡杯从左手倒右手,又迅速泼进水池里,“先回去试试,再睡不着,我给你亲手煮咖啡。”
应枕边说边推着人往回走。
孟云栖完全弄不懂这突然而至的积极,直到看到那扇拧不开的房门,才明白猫腻是出自哪里。
他朝应枕那边伸出手,说道:“钥匙。”
“不在我这啊!”应枕两手一摊,“不信,你搜。”
孟云栖的眼睛示意地上下扫着只穿一条短裤的应枕,他都怕自己去搜,对方会不要脸地赖上。
关键他现在没精力去分对错,转身回到卧室,看到床上自己的枕头,这时候难道还指望夸赞对方的细心?
他摆着冷脸躺在床上,舒爽的风徐徐吹来,黑暗里的触觉很真实,孟云栖沉声道:“你不想让我睡了?”
“我又没做什么。”应枕回得轻巧,得寸进尺地贴过来,从孟云栖身后抱住他,“睡吧。”
一整晚没睡好,只有怀里确切地抱着这人,才能安心。
应枕的吐息时不时落在孟云栖发梢及后颈,宛如世间最合心意的入眠曲,不想睡的想法顷刻消散,他们彼此都睡得安稳。
天光大亮,阳光从未合上的窗帘处偷偷照来,映出他们最贴合的拥抱姿势。
孟云栖缓缓醒来,伸手推开眼前的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就滚到一块抱着了?
“唔。”应枕轻声喊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看向孟云栖,“今天是星期六吧,不是可以晚点去吗?再睡会儿吧。”
说话间,应枕搂紧孟云栖的腰,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撒娇之意,仿佛昨晚的架从来没有发生过。
对不好的事情记忆力不佳,可以说是应枕为数不多的优点,而且还逐渐练就厚脸皮。
孟云栖并没反对,只是这次依旧选择背对着应枕入眠,落在腰上的手还是在说明自己没有避开这个怀抱。
他其实贪恋于每晚的好眠和这个怀抱,客房的夜晚并没想象里那么好过。奇妙的是,没有应枕的一年里,自己也过来了,怎么有他在时,反而无法再独自面对黑夜?
是因为见识过他所带来的光明,知道自己是有资格站在光里,而不是躲在角落里苟且偷生吗?
越是这样,自己越不会有退路可言。
反观应枕,他的家世注定他有很多退路。
爱而不得与恨的交织,要织成足够大的网,才能将这人留在身边。
到底怎么办才好,因为他的到来,勾起我深处最黑暗的想法。
孟云栖在心里喃语,这是永远不能让应枕知道的秘密。
卧室里的空调声轻轻作响,暂时拂去那些蠢蠢欲动,来日依旧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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