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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吃飞醋的劲儿,简直没眼看。
孟云栖瞥了眼应枕,说道:“走吧,回去吃饭。”
他们回到家门口,刚在开门,就看到隔壁听到声音的周嬢嬢拿着两个大大的保温盒送过来。
秋收最累人,所以吃得都是很有油水,农家饭量大又管饱,加上每天都在汗如雨下,微妙地没有因此长胖,也让应枕保持着肌肉健在。
“我要回去了”
就算有手套隔着,虎口被磨出的茧子没那么容易消失。
将近三天的劳作,简直比他最极限的健身都要累!
应枕脱下手套那刻,在洗澡的时候,才惊觉自己的手变得多粗糙,显然同住一屋的孟云栖并不这样认为,仿佛只是他自己的多想。
这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他似乎在逐渐地因此而失去自我,也被渐渐封在这名为村子的井里。要不是自己见识过外面的世界,恐怕都要被同化下去。
再次看到自己的巴菲特车,应枕才想起来自己是谁。
所谓爱,就是要把自己变成另一个模样,直到面目全非才能和心爱的人厮守吗?
那改变之后的我,还是我吗?
应枕扪心自问,脑子里又有另一个声音在说:如果能被改变,那还是真的我吗?
恍惚间,应枕明白过来,自己在这段感情里遗失了自我。
他在追求孟云栖像当初那样爱自己,可忽视了,分别的时间里,两人都在被不同的生活环境所改变。
原以为所谓的沟壑,只是孟云栖随口一说,让自己死心的手段。
现在看来,他看得更远,也看出他们之间的本质。
因为在大学里,没有那么多外界因素在,才会产生短暂的感情留念,体会不到那些沟壑存在,以为爱能克服万难。
实际真的能克服吗?
应枕默默问着自己。
“在这做什么?”孟云栖的声音忽然传来,应枕也回过神。
“我要回去了。”应枕突然道。
迎来对方的沉默。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或许是孟云栖沉默过太多次,应枕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反而因为开了话头而没那么多心理负担,继续道:“我想让你跟我一起走。”
“脱离这个环境,去见见我所在的世界,也许你会更喜欢呢?”应枕声音很轻柔,夹杂着诚恳相求之意。
孟云栖陷入沉默,脑子里思绪在互相拉扯,他忽然抬头看向满夜星空,眼里映着光芒,缓缓道:“好啊,去看看。”
这样的回答,反倒令应枕惊喜,他连忙道:“那明天就走?”
“后天吧,有些事要提前安排。”孟云栖平和道,看到应枕毫不掩饰的笑脸时,心里的另一只靴子已然落地,以后所走的每一步都变得踏实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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