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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姑娘又不是有意为之,要怪就怪那魔气作祟,你迁怒她做什么。”
傅思远冷冷盯着他肩上的伤,喉结滚动,不再言语。
余下众人皆是惊魂未定,便都未发觉——那魔修魂飞魄散之处,一缕游丝般的雾遁入土地,一霎便不见。
小娘子,别生气啦。
游丝在指尖散开。
空旷的大殿内,黑袍男人五指攥拳,扭曲的黑色纹路如蛇般在手背绽开,声音沙哑,像粗粝的砂石。
“赤霄真火已现世——”
“这世道,该变天了。”
“东洲那群废物,也该为我们魔族让道了!”
殿中齐刷刷立着几个缥缈的虚影,黑袍轻抬右手,发号施令。
“怜君,此事便交由你来办。”
“只要杀了纯阳之体,待下个纯阳之体现世也是百年余后,那时,这天下早就是我们魔族的了。”
“宁可错杀一千,决不可放过一个。”
他缓缓抬首,露出狰狞笑容。
“就让那群修士的血,来还我们魔族千年的债!”
怜君柔媚地行了一礼,娇娇怯怯,带着无限风情:“妾身领命。”
……
“阿,阿帑,我真没事,真没事……”
傅思远一把扣住顾承宇的肩,三两下撕开染血的衣料。顾承宇“嘶”了一声,还想笑:“我真没事,我一个大男人,哪那么娇气——”
顾承宇肩头的伤其实极小,只有半个指甲盖大小不到,落在傅思远眼底却极为刺目。伤口周围晕开一片红肿,还有丝丝缕缕的黑气从伤口渗出。
傅思远死死盯着那处伤口,忽然俯身,在上方极轻地吹了口气:“……疼不疼?”
其实有点疼,但顾承宇非常嘴硬地强撑,还大大咧咧地换了个潇洒的坐姿:“一点都不疼!”
“这么点伤口算什么,和上辈子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伤口是男人的荣誉!”
傅思远突然含住伤口轻轻一吮,掌心贴着少年后脊。
顾承宇只觉得又疼又痒,缩着肩膀笑就要躲:“哎,痒!好痒,好痒……哈哈哈……”
“你别用嘴吸魔气!那魔气伤了你怎么办?”
他扭着身子要躲,又被傅思远按回榻上。
挚友声音含糊。
“不会的,我没事。”
包扎好伤口,二人安静坐在客栈软榻,顾承宇嘟嘟囔囔:“我说了我真没事,你非不信,我身体多好啊,赶明就活蹦乱跳了。”
傅思远不语,抿紧唇,一副严肃古板的模样,显然是半点没听进去顾承宇的话。
少年玩心大起,哎呀一声倒在他身上,拉长语调:“板着脸干嘛,像个被登徒子调戏的小娘子。”
傅思远额角青筋一跳。
顾承宇变本加厉地把人往床上拉,笑嘻嘻道:“小娘子别生气了,今日可是我们二人婚期呢,来洞房花烛呀。”
“顾承宇!”
傅思远恨恨咬牙,用力在少年怀里拱了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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