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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大姑娘,这般恶毒言辞实在太过了吧?”甄秀群将双红等人拨开,面上如覆严霜,“我们好心好意来祭奠,你们却屡次口出恶言。真以为我们怕了不成?我们雷家人难道死的少吗?哪一代不是为国捐躯?
上念着皇恩浩荡、祖宗昭烈,下念着百姓无辜,子孙铭继。从来都将生死置之度外,更从未想要以此博得功劳,封妻荫子。
就像于夫人说的,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心里清楚,我们心里也清楚。”
“清楚又怎样?不清楚又怎么样?说一千道一万,我们家的人死了!”崔宝珠疯了一样尖声吼叫,“就问你们能赔命吗?!若是不能也用不着假惺惺的到这里来看热闹!”
“你们把子弟送到边疆,为的是什么何必要我说的太清楚?我丈夫和女儿常年戍边,饮尽风沙,刀头舔血,不曾说过一句苦和累。
同样是巡边在外,同样遭遇羌人,为什么我的女儿活下来了?而你们的堂堂七尺男儿却命丧敌手?难道不是自己武艺不精吗?!”甄秀群气得反驳。
“哼哼,装不住了吧?!终于把实话说出来了!”于夫人冷笑,这些天她一直在痛哭,使得面目浮肿,如今再配上冷笑,那张脸看上去格外诡异,“我就知道你们雷家没有一个好人。”
“我们怎么做,你们心里都认定了是要存心害你们。”甄秀群无力解释,“随你们怎么想吧!我们问心无愧就是了。”
“别在我们面前假清高了!没空看你们演戏。”于定波道,“快滚,快滚,别占脏了我们的地!”
“滚出去,滚出去!”
“别在这里猫哭耗子了!”
“流着眼泪哭你们自己家的人吧!”
“老天有眼,你们早晚会有报应的!”
“血债血偿!早晚有一天让你们血债血偿!”
那些人像了疯一样,恨不得用唾沫把雷家人淹死。
他们早就失去了理智,更不会分辨所谓的对错,只觉得自己家人死了便有天大的理。
而且甄秀群的姿态越低,他们越觉得雷家人心虚,越恨上了。
雷鸢知道再吵下去情况只会更糟,她们毕竟人少,不能吃眼前亏。
“母亲,咱们别和这些人争执了。大热的天,当心气坏了你。”雷鸢挽住甄秀群的胳膊,朝底下人使眼色,“回去,回去。口头上的便宜咱们不占。”
霜月双红等人也都拉住甄秀群劝道:“是啊夫人,咱们回去吧!何必听这些话?”
“滚吧,快滚!”
“演戏给谁看呢?真叫人恶心!”
“阿兄,你英灵不远,要看着这些恶人遭报应啊!”
“这些人太可恶了!”甄秀群忿忿,“我忍不了了!”
她本来已经往外走了几步了,可是听到身后这些恶毒言语,怒气便压不住了。
还想要转过身去理论。
“阿娘,别和他们做口舌之争。”雷鸢使劲儿拽住她道,“冷静,冷静。”
“夫人,老太太他们在家里必定担心坏了,咱们还是快回去吧!”霜月也说,“好汉不吃眼前亏,由着他们说就好了。”
甄秀群咬了咬嘴唇,努力压下心中的愤懑不甘,朝山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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