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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奴才明白了。”常久福行礼告退,传令各处。
萧灼继续处理政务。
逢佳节,各地官员必上请安折子,每到这种日子,看这类折子便要耗费很长时间。
因着丁选侍的事,萧灼先挑出首辅丁阁老的折子来看。
长篇累牍的言语间,大半都在变着花样盼望帝王雨露均沾,宫中后妃和睦,祈盼皇室子嗣繁茂。
言外之意不就是在说,皇帝没做到雨露均沾反而冷落新人么?
要是不予理会,照旧度日,老东西就要唆使门生、鼓动御史对皇后群起攻之,激烈地弹劾——皇后敢出狠手杀人不假,但她杀得了那么多官员么?
萧灼唇角泛起冷笑。
他与兰悠对峙、矛盾的根源,局外人哪里看得懂?
不知深浅却人心不足,更自作聪明,这类货色,留在朝堂弊大于利。
他耍赖要兰悠留他三日,又赖到了现在,固然是不甘于被她冷待太久,要唤回她封锁的记忆、情意,亦是时时有要事与她商议。
只要不触及兰悠亲友的利益,她都会给出最客观明智的方略。
丁首辅是先帝末年上位,凭借的是资历,说难听些,就是前面的首辅被他熬死了。
先帝临终前告诉他,丁首辅小人心思、不堪大用,奈何官运奇佳,眼下苦于无国之利器,只好亲手促成其人的德不配位。
萧灼认真琢磨过丁首辅的生平,认可父亲对其人的评价。登基三年看过来,发现丁首辅只是在一步步证实先帝的看法。
如此重臣,萧灼哪里敢长久用着,少不得用尽手段与首辅斡旋,提携自己欣赏的能臣直臣。
如今,到了丁首辅该离开的时候了,萧灼却不知怎样才能把这事儿做得无伤大雅,也就是不让自己担上卸磨杀驴的骂名。
到了兰悠面前,这事情就简单了:“皇上不是没脾气的君主,当今首辅是小人得志敢给君主软钉子碰的主儿。
“等一个机会,首辅又来称病、致仕老一套的时候,皇上拿捏着分寸,回给他一个软钉子就是了。”
萧灼要她仔细说说。
兰悠目光灵动,笑容狡黠,“譬如他称病,皇上便让他长久地将养;譬如他致仕,皇上只说他年事已高心思太重,让他静心将养一两年。
“朝堂旦夕间风云聚变,资质寻常的人,离开个月便会跟不上步调,何况一两年之久。
“自然,适合官场又才华横溢之人,离庙堂越远,越是看得分明。问题在于,我们的丁首辅,只是资质平庸官运很好的人。”
当时萧灼开怀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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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老夫人在昭阳宫正殿外等了很久,终于被带到皇后的书房。
进门后,丁老夫人匆匆打量,见书房布置得分外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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