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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涕泪横流:“我当时尚存挣扎之念,可她一靠过来亲我,我便什么都顾不得了,当下便抱住她欲行那事,可她说我进来太久不出去恐人生疑,内院又太多人,若被人知道只怕我小命难保。需得有个机会,才能与我真真正正做夫妻。她如此体贴,我愈发感动,便依她所言,三日后备好酒请那日当值的人喝酒,酒里下来蒙汗药,给府里送的食材里也放了迷药,这才过来与她私会。”
他面色灰败道:“待我做好一切过来找她,刚进屋便被人偷袭,醒来后公主已然不见。我心知大事不好,只想着若能将公主先行捉拿回来,还能瞒过去,不想没几天便被仇闵察觉,带兵闯入内院,将我拿下。”
满院寂静,落针可闻。
便是秦洪不知道秦烈曾与公主在此多次私会,亦知道这种事对男人来说乃奇耻大辱。
更何况那些知道秦烈多次来往这里的人,此时无不抖如筛糠。
在一片静寂中,秦烈怒极反笑:“好!好!好!”
他凄厉笑过之后,看向张千总:“告诉我,她亲你哪了?”
声音居然称得上轻柔,张千总怔了一下,才下意识回答:“左、左边脸颊。”
下一瞬,刀光闪过,他左颊脸皮被削下,露出鼻骨牙床。
他尚未觉得疼痛,一边跪着的赵嬷嬷明珠等人看到后一阵惊恐尖叫,之后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吭声。
秦烈又问:“哪只手抱的?”
张千总还未说话,秦洪垂首劝道:“三哥,你给他个痛快吧!”
毕竟是千总,一路摸爬滚打立过战功,纵然该死,也不该这般遭罪。
若是摸过的搂过的都要割下,那公主搂过他的腰,难不成还要腰斩他与此?
秦烈不为所动,继续问:“哪只手?”
秦洪抬头想要再劝,只见秦烈目光冰寒,双目充血,额头青筋毕现,形似阎罗恶鬼。
声音卡在喉咙里,竟再难开口。
直到秦烈砍下张千总两只手,对方痛哭嚎叫之声在院子里回荡,秦洪才回过神来,他无力阻止犹然盛怒的秦烈,只能一刀刺穿张千总左胸给他个痛快。
天上不知何时下起雪来,抽刀时的热血喷溅在雪上,立时化为血水。
秦洪见秦烈未怪罪他,只定定站在那里,任风雪吹动他黑色大氅,不知在想些什么,劝道:“她自己走了也好,待在这里纵然祖母伯母嘴上不说,心里总是膈应。”
他是好意,秦烈却仿佛如梦初醒,沉声命令道:“通知人手,往京城方向追,不惜任何代价,活要见人,便是死了,也要把尸体给我带回来!”
囚禁。
逃亡这几日,谢三娘对令仪的“外柔内韧”有了新的认识。
因着七皇子矫诏,各州边界戒备森严,她们还要隐藏行迹,这几日走的十分艰难。
百姓的牛车坐过,城郊的破庙露宿过,靠着两条腿爬过山,水倒是结了冰涉不了,可这天气着实叫人难受,令仪早几日便有些咳嗽,脚上满是血泡,硬是一声苦没叫跟了下来。
终于出了宁州,来到均州地界,与这里的探子联系上,对方送来一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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