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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绵绵的力道根本打不痛人,裴珩只觉得她柔软可爱,几乎克制不住想要再把她扣进怀中的冲动。
“你小时候很乖的,做了皇帝本该更稳重才是,这样的玩笑,以后不许再开了。”月栀低着头,心头泛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不同于与驸马打情骂俏时的甜蜜,她对裴珩的喜爱中,掺了些淡漠的疏离感。
其实她会怕,毕竟自己不是裴珩正儿八经的姐姐,眼下也没等到她的名字上皇家玉牒,万一他不再把他当姐姐,不再看重两人往日的旧情,此刻的温馨,顷刻间就会化为泡沫。
他是皇上,一句话就能把她捧到高处,一句话也能叫她粉身碎骨。
裴珩注视着她的脸,小心为她整理枕乱断的发丝,目光从她颤动的眼睛落到那双樱红水润的唇,滚了滚喉结。
“长大就不能再跟皇姐玩闹了吗?”
月栀不语,眼睫轻颤。
因为刚才的一点小意外,此刻两人坐的实在太近了,近到他护在她后背的手臂稍微用一点力,就能把她推进自己怀里。
他有种,可以对她为所欲为的错觉。
“那夜朕还梦到……皇姐抱着朕,说只要朕想,你可以每晚都抱着朕睡。”
月栀咬唇,扭过脸去,“裴珩,你是怎么了?从前你从不曾对我说这些。”
她缓缓转回脸,手指摸索着抚上他的侧颈,神情悲悯。
“是不是独自住在宫中太孤单了,才会做这样的梦?还是说,因为我这一个多月都没有进宫去看你,你怪我了……”
“我不是不想去见你,我是觉得你方才登基不久,每日要见那么多大臣,处理那么多政事,我一个瞎子,进宫帮不上你,反而要你分心来关心我,只会给你添乱。”
裴珩深吸一口气,耳里听着她的话,却无法忽视贴在侧颈上的热度。
那句梦里的话,是很多很多年前她亲口说过的,他还记得,可她已经忘了。
他还是没敢牵她的手。
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就拦不住了。
他不会放任自己的冲动,像她期待的帝王那样,稳重的接纳了她的解释。
“皇姐想多了,朕只是觉得那个梦有趣,让朕想起了小时候的日子,才说给你听,却叫你担心了。”
月栀将信将疑,缓缓收回手。
他说:“朕从没怪过你,你不必担心朕,只要你能幸福,朕这个皇帝就不算白做。”
说话的语气,像极了那个思虑再三决定从军的少年,月栀感慨他的成长和远见,又一次看清两人之间的差距。
从前,她会怕他走的太远,总有一天会不再需要他的陪伴。
现在,她心里有了驸马这个寄托,对裴珩这个“唯一可信之人”的执念也没那么深了,默默决定,只要他需要,她就陪着他,何时他有了自己的妻儿,将她看淡,她就安静的从他的视线中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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