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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同你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付书同没答话,只紧紧抱着她,说什么都不肯松手。方才的雨水从伞沿往下淌,将他的肩头淋了个透。
他撑伞有个习惯。但凡沈华年站他旁边与他同称一把伞,他总会将伞斜向她那边,从不管自己能否遮到。
刚成婚时如此,到现在成婚已有好几年年,亦是如此。
“你快把衣服换下来,受了湿气会肩疼的。”沈华年早想提醒他,但奈何被他抱得太紧,想开口也找不到时机。
等他抱够了,她这才急匆匆开口。
付书同倒不在乎,确认自己肩头的雨水没影响到她后,反而得寸进尺地又将她揽进怀里,低头吻她,随后便将她抱进房,让她安心坐着看书歇歇。
去年一整年他都在南京,而她在北平。二人能在年后见面,全依赖这次行动。等结束后,沈华年又要回北平,便无言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端午,中秋,腊八,元旦。从酷暑天盼到十二月飞雪,他好不容易能与她待些时日,只想寸步不离地陪在她身边。
站在廊上,沈华年看着在雨中飘荡的小树苗,悄悄许了个愿,希望枇杷苗能在数年后长得如伞盖一般高,结一茬又一茬的果。
时过境迁,枇杷苗却折在了三七年,南京的炮火之下。
生下女儿后,沈华年在这停留了几个月,处理完手中最后的事情后,当年十一月便着手去了东北。
那年的南京下了场好大的雪,在火车站送别她的付书同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去便是永别。
……
“好了,怎么忽然间掉眼泪了。你这是想到什么伤心事了吗?”沈华年见他这样,有些担心地问。
她的话按灭了付书同眼前的走马灯,将人从过往中抽回神来。
“是想到些事情,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也给你带了礼物,快看看喜不喜欢?”他这才想起手中的东西,将今早才拿到的旗袍交给沈华年,随即将眼泪擦净。
轻飘飘地,他便将这事盖了过去,没留任何痕迹。仿佛只是噩梦,梦醒了,她依然在灯影下缝着他的衣服,而他也继续替她揉着肩。
“我是看你的身量,叫他做了件差不多的,你如果穿上不合身,改日我带你去做件新的。”
沈华年接过衣服,温言道:“不用麻烦的,这旗袍我看大小,应该能穿上。”
能穿上就好。
“走吧,去走走吗?”沈华年问他。
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做,出去走走也好。
风迎面来,二人拐出这条弄堂后便漫无目的地散步,默契地珍惜着相处的每一刻。
“你哥哥是不是来电报了?”
走到半路,付书同忽然问起她来
沈华年似乎知晓他要问什么,自然而然地点了点头。暖色的太阳光洒向古老斑驳的红砖墙,也将沈华年的脸镀上一层光晕。
“是。过几天我母亲生日,我要回山西一趟。”她捏着装旗袍的袋子,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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