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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沅脑子虽烧得迷糊了,可意识到这事后,依旧清醒过来。
这狼窝不能再待了,要这样下去,自己恐怕连副骨头都得被榨干了抽髓换钱。
与君书第二个危险信号
时已将近中秋,绵密的雨已下了好几日,劈里啪啦地砸在地上,溅得水花四起。
前往山西的前一日凌晨,起夜的沈华年听见了人敲门。
昏暗的光线下,原本睡意朦胧地她瞬间清醒过来,警觉地朝黑洞洞的大门处望去,四周静得可怕,
卧房里昏睡的付书同立马清醒,三两步走到书桌前将枪上了膛,随后走到她在的客厅里,将她护在身后。
“谁啊?”
还未等他反应,沈华年便猝不及防地问了一句。
他刚想让她别出声,现在知道家里有个女孩子,事情便难办了。
“华…年……”
虚弱到近乎虚无的喊声后,又是一阵力道弱极的敲门声。
这声音轻得似猫爪挠门,可熟悉得有些令她意外。
这声音混着雨意,沈华年心觉有些不对劲,对着付书同说:“是阿沅的声音,我去开门。”
这声音她听过一次,比付书同要有印象。
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沈华年吓得差点摔倒在地,付书同将枪处理好后,充当沈华年的支架,一直抱着她。
蓬头垢面的张沅穿着身满是血痕的潮湿学生服,这衣服沈华年还是在学校看她穿过,面上,手臂上,以至露出来的小腿肚上全是鞭痕。
新伤叠着旧伤,皮肉找不出来完整的地方。
这场景,同她梦见的,在刑室里的沈华兴几乎没什么两样。沈华年脑袋宕机片刻,随后眼眶一酸,立马将张沅扶进去。
她知晓现下张沅什么也没办法说,要想问出些什么必得等她养好伤。
现在去医院已经没太大用途,伤口必须及时处理,再拖下去会烧得更厉害。
将人带到卧房后,她将门合上,准备先将张沅身上粘腻又带着泥土腥味的衣脱下。
沈华年与他都没有在家中备药的习惯,现下来了受重伤的人,所有创药和退烧药都必须现买。
于是凌晨四点,付书同撑伞出门买药。
梅雨季的水滴声听得人心烦,淅淅沥沥仿佛没个尽头,不管白天黑夜,天色总是暗淡,将人罩在半抹天光的阴影里。
旧式制服的盘扣已经死死合在一起,沈华年费了好大功夫才将那盘扣解开,映入眼帘的是几条新伤。
伤口被雨水浸过,又红又肿胀,四周还渗着脓。
沈华年轻声安抚了张沅片刻,随后到拿了白酒和小刀,准备将已经坏死的肉剜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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