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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润如玉的男子唇角上扬,道:“你不觉得离州多点离别才更符合它的名字吗?至于为什么是你……”,男子指了指天:“命中注定。”
男子又道:“让王庆跟着你吧,你俩也熟,多个照应。”
王庆是主上培养的好手之一,灵力不高,极为忠诚。
是照应还是监守?
仇千邑眼睫半垂:“好。”
人喜欢追味过去,或沉浸其中难以自拔,或抬头看向前方,志存高远。
很可惜,他是前者。
想到这,他眼底泛起恨意。
可他又好迷茫。
恨?他很谁?
是恨一把火烧了他全家的长老之子?
是恨帮他手刃仇人却又推他掉入深渊的主上?
是恨见死不救,操纵一切的天道?
还是恨那个自甘堕落的自己?
他不知道。
仇千邑盯着幸的下颔,狼纹面具挡不住坚挺的面部轮廓。这段路坑坑洼洼的并不好走,可幸背着仇千邑却走得十分平稳。
像四处漂泊的飞鸟找到停靠的大树,难得的,仇千邑感觉到了安稳。他突然想抛弃一切,就这么靠在幸身上,由着他背着走过一道又一道的坡路。初见时及腰的小孩,现在已经可以背着他行走山野了,还真是时光飞逝。
仇千邑扶上幸的脸颊,掌心上有着冰冷的面具和温热的皮肉,面具的边缘挤压着手心的纹路,硌得慌。
他将他的面具取了下来,久不见光的皮肤白皙光滑,鼻梁处还有一道可笑的分界线。
幸的脚步停住,他疑惑地看着仇千邑,脸上的肤色略有不同,像一头吻部花白的黑狼。
仇千邑没忍住,戳了下幸的脸,失声笑了起来。
他的性子就这样,待不了一分的安宁,哪怕给人背着也要闹腾。
幸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仇千邑凝视那条直线,片刻后,他道:“我好像从未见你笑过。”
他眨了眨眼,道:“笑一个吧,就当是为了我。”
幸听话地将嘴角向两边扯,笑容僵硬生涩。
仇千邑毫不留情地评价:“好丑。”
他叹气,把面具丢到一旁,安安分分趴的回去,额头抵着幸肩膀,垂下的两条腿在手臂弯下晃动。
被惊吓的萤火虫发现没有危险,一个接一个的飞出。屁股上的小灯笼一闪一闪的,四处结伴寻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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