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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盖在山顶上的那座小亭子有了一个简单的名儿,就是“山顶亭”。
交杯酒
山顶亭常年静谧,那么大座山头只住了两人,素日里来不了几回,除了望着天上的日月星云,风偶尔携枫吹过,越显孤寂。
楼望瞧上了亭子的一角,等什么时候,他往那儿挂一串铃铛,叮铃铃地,好听又雅趣。
脑里还存着事,楼望有几分心不在焉,他掀开眼皮,顾舟捧着个茶杯,水雾氲氤面容,像上头的月被云雾盖了层纱,连原本黑沉的天也跟着朦胧几分。
楼望抿掉杯壁残留的一点酒味,放下杯子,道:“师尊,我们……要如何解决天道?”
楼望用词极为大胆,他认为,与其一直跟在天道屁股后面解决对方带来的麻烦,不如直接将麻烦根源解决。
这做法太骇人听闻,更何况,天道从某种意义上,还是顾舟的“胞弟”。
楼望手指懒洋洋地敲打桌子,一只手撑脸,悠闲得很。
顾舟神情淡然无比,连端茶杯的高度都没变过,似乎一点也不认为这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顾舟望着他,道:“有一个法子。”
楼望来了兴趣,身体前倾:“什么法子?”
一直没喝的茶水在冬夜里很快就凉了,白雾散去,露出了那一双看不清情绪的黑眸:“我渡劫飞升,与之一战。”
楼望敲击的手指瞬间顿住。
只有这一个办法吗?
他不是担心师尊打不过天道,他相信师尊有与之抗衡的实力,他在意的是另一点。
楼望问:“如果,如果师尊赢了,你还会回来吗?”
这个问题刚出口,楼望就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
师尊爱他,师尊不可能舍得丢下他的。
但……
师尊的眼神,怎么那么复杂呢?
楼望不自觉握紧拳。
“会。”
楼望猛地松了口气,不禁自嘲自己是不是对顾舟太紧张了些,可下一秒,他听见顾舟道:“但要等。”
顾舟一如既往平静的嗓音里,暗藏了一丝不易察觉地哑。
楼望的心又被提了起来,他张了张嘴,道:“要等多久?”
顾舟:“不知道。”
楼望不甘心,追问道:“就只有这个办法了吗?”
顾舟也很难受,道:“要让他不再兴风作乱,唯有取而代之。”
新旧天道的更替需要时间,天地万物适应新天道需要时间,他重返人间,也需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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