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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鸿定定望着司再遇:“可他不会毁天灭地,他只是我从一颗蛋开始养的小雏鸟。”
司再遇神色困惑,须臾,想通了什么似的睁大眼睛,压低声音问:“阿捡?你说沈醉是阿捡?”
沈惊鸿怔了怔,皱起眉道:“你不知道沈醉就是阿捡?”
不用司再遇回答,司再遇的表情已经告诉他了。
沈惊鸿:“……你如何得知妖界入口的密令?”
司再遇眸光闪烁,竟是摇了摇头。
天兵将领再次扑上前张开手臂挡住司再遇,瞪着沈惊鸿道:“还等什么,速速送此歹人去诛仙台,抽筋拔骨!”
将领命令刚下完,又被天君一脚蹬在屁股上:“小红是朕过命的兄弟,谁敢动他?都给我撤开!”
天兵面面相觑,锋刃磨出擦响,一件件神兵利器从沈惊鸿肩头依次移开。
一名穿蓝衣道袍的白胡子老道慢悠悠站出来。
沈惊鸿没仔细看,还以为是枉荡,看清这老道的脸,才知不是。
那道士抬手捋了捋白胡子,仰头看向司再遇:“天君,万万不可草率放过此人。臣查明,妖界入口附近丢失的一百零一只仙鹤,全是这个人放走的。他身为仙,不尽忠报效九重天,反而投敌,此罪当诛。”
“你胡言乱语!你有什么佐证?”正牌枉荡真人也站了出来。
老道瞥一眼枉荡,双手持拂尘向天君颔首:“其他内应的穿云箭都在,只有这个岑浪的穿云箭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全丢了,岑浪偷放仙鹤证据确凿枉荡真人蓄意包庇,应与岑浪同罪!”
司再遇一拂龙袍宽袖,踩上台阶,坐回龙椅:“朕当多大的事儿,放走仙鹤就是投敌,爱卿的理由未免太牵强!”
老道眉间夹起山峦叠嶂,又道:“天君可曾看见南天门石像肩头缺损?”
司再遇:“看见了,石像掉了一个角,怎么?”
老道:“并非是石像掉一个角,而是数月前,岑浪忽然冲到南天门,一脚踹倒左侧守门石像,石像倒下磕地所致!那石像乃我九重天威严所在,对石像不敬就是对天君不敬,按照九重天律法,此罪当诛!”
司再遇上半身后仰回龙椅靠背,抬起下巴垂眼望着这老道:“朕倒是觉得,那石像缺了个角还敢站在朕的南天门,如此失仪,此罪当诛去几个人,给朕砸碎那石像!”
一队天兵领命走去南天门,不一会儿,“咚咚”震响传回,那缺了角的石像正在挨锤子。
司再遇扫了眼殿中的沈惊鸿,理了理头上冠冕,道:“真人,朕记得近百年有几位武官辞官云游,空出来的都有什么位置?”
一众神族开始窃窃私语,枉荡朗声应道:“天河守军大将之位已空了六十年。”
司再遇摇摇头:“守天河,闷。”
枉荡:“轮回司缺一位殿主……”
司再遇又摇头:“整日坐堂,累。”
枉荡:“三千年前,天地那一场浩劫之时都统大元帅战死,这位置倒是缺了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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