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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羽衣:“我没有答应和你合作。”
“很快就是了。”
萧骋垂眼,后退半步与燕羽衣拉开距离,几息之间遽然再度逼前,受伤的手顺移而下,血渍拖着长尾,鬼魅般游移至燕羽衣肩胛。
他反握燕羽衣紧攥素簪的那只手,似乎抓住了什么千年寒冰,手的主人竭力抑制着颤抖,即便面上仍保持那副不骄不躁等待谈判的高傲姿态,但身体不会骗人。
气氛几近凝滞,原本没入皮肉的素簪再度突进,在燕羽衣的闷哼中。
他和萧骋彻底穿在了一起。
“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血渍渐次扩散,燕羽衣再也无法支撑,天旋地转间,他看到萧骋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以及垂回身侧,鲜血淋漓的手。
他就那么看着他倒地,昏厥,不省人事。
地牢之上,香案之间,斛录寺下。
佛门清净地,百姓祷告与厉刑拷打只余一墙之隔。
萧骋用沾血的手触碰燕羽衣薄如蝉翼的眼睫,在他脸侧留下刺目的红色,低声道。
“蝉,螳螂,麻雀。”
“本王都要。”
被萧骋关在地牢的第十日,燕羽衣终于被从暗无天日挪至干净的厢房看押。
地牢潮湿,他又失血过多。听萧稚说,他昏迷后,守在地牢外的大夫便立即拎着药箱走近医治。
景飏王有备而来,喜欢听人求饶,也爱看荒唐笑话,愿意救命但前提是能令他所思得逞。
拯救一个无路可走的朝廷要员,他想得到的是什么,洲楚,还是整个西洲。
燕羽衣仔细整理与萧骋的对话,反复琢磨有没有哪句话泄露了什么,故而忽略了在他床头等待已久的萧稚。
萧稚直勾勾地盯着燕羽衣,高兴燕羽衣似乎终于想通了什么,也终于愿意分散注意力给自己,才说:“皇叔允准我每日一次探望,燕将军你身体好些没有。”
燕羽衣道歉:“微臣负伤无法行礼,公主恕罪。”
“没有,没有。”
萧稚连忙摆手,说:“还得感谢燕将军,有将军府的侍卫们保护,我和小雪才能顺利离开皇都。”
“不过太子他……”
“至今未醒。”
“皇叔找来的大夫说他体质本弱,不比习武之人强健,失血过多,又断一臂,入夜便高热难消。”
燕羽衣沉默,停顿许久道:“活不久的意思,对吗。”
“一定是大夫不好。”萧稚声音逐渐降低,头埋在胸前闷声:“庸医的话怎么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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