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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蝉迷迷糊糊地看着他的动作,隐约察觉到裙下湿黏的触感,慢慢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她红着脸低声啐了一句“无耻。”
陆湛抬眼看她:“是那些人害你掉下悬崖,我救了你,你反而骂我无耻?”
宋蝉别过脸去:“他们要杀的是你,我也是受你的牵连。”
沉默了一会,宋蝉还是没忍住问道:“那些人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是陆沣的人。”
“大公子?”
宋蝉没想到陆湛会回答得这么干脆,更没想到他会说出陆沣的名字。
提起陆沣,始终想起的是他待人和煦、面上含笑的模样,她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此事是陆沣所为。
“怎么会……”
“怎么?你觉得像他那样翩翩有礼的君子,绝无可能做出这种事,对吗?”陆湛悠悠轻笑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讥诮。
宋蝉被他猜中心中所想,抿唇不语。
陆湛将那沾染上湿黏的衣料扔在宋蝉身边,语气古怪:“宋蝉,你看男人的眼光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差。”
宋蝉知道,陆湛这是又在拿吕蔚的事情讽刺她。
她心里有气,却无从辩驳,闷声道:“我只是觉得,亲兄弟之间,再有什么仇恨也不该要置对方于死地。”
“这世上的人和事,原就没有什么应该或不该。”陆湛的声音冷了下来,“若我说陆沣手上沾过的人命不比我少,你信吗?”
宋蝉无言以对。
她信或不信,又有什么要紧?
她无心追问陆湛与陆沣之间的过去,更不在意陆家兄弟的恩怨,那些与她本无关系。
虽然与陆湛相比,她对陆沣更有好感,但也不至于为了陆沣真要牺牲自己的全部。
她亲近陆沣,不过是权衡之下觉得,比起在陆湛身边提心吊胆的日子,至少陆沣不会轻易要了她的命。
见宋蝉不说话,陆湛继续说道:“往往躲在暗处不出声的野兽,才最会出其不意,给人致命一击。你所能看的一切,或许只是别人想让你看见的假象。”
山洞外,暴雨如注。
浑浊的雨水不断冲刷着地面泥沙,积水眼看就要漫过洞口的石阶。
宋蝉望着洞外密不透风的雨帘,轻轻叹了口气。
既然老天不收她这条命,那就好好活下去吧。
“怎么还没有人来找我们?”她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轻。
陆湛靠在石壁上,闻言抬眼看向洞外。雨幕中,远处的山峦已经模糊不清,只能看见一片朦胧的轮廓。
“雨太大了,”他的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沙哑,“山下的路都被冲垮了,士兵们上不来。”
他顿了顿,有些不自然地挪动了左臂:“等明早雨小些,我再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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