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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苏寂吐出一口血,竟扯了唇角,低低笑出声来,鲜红的血印着暗色的火光额外妖异。“当真是个顶记仇的。”
蛊毒
江衍顺着这山洞一路疾行找到了一条路,沿途留下了标记,便藏身在了一处隐蔽之地,他抬起左手,将脱了臼的右胳膊猛地接了回去。
心口处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如今五脏六腑挤压着,扭在了一处,他身上没带压制的药物,只得硬生生扛下来。
十一瞧见标记带着暗龙卫一路寻来,终于找到了气息奄奄的江衍。
“五爷,您没事罢?”十一同暗龙卫墨云忙上前将江衍扶了起来,却见自家五爷肩处满是血迹,鬓发汗湿黏在了面颊上,脸色苍白。
江衍被扶着起了身,“无妨。”他四下看了看,问道:“时庭呢?”
“您放心,我已派人将祁小公子先送到了安礼寺安顿妥当。”知晓自家爷极为看中那个小公子,十一自然不敢怠慢。
“离开的羽林卫可处理干净了?”江衍问道,他不追,是早已安排人在路上伏击,他自然不会让那些人有命回京。
皇帝舍得这批羽林卫,便要做好全军覆没的准备。
十一将江衍扶的稳了些,“我们赶到的时候,那批人已经被杀了,点过人数,一个不少,却不知是什么人动的手,难道有人暗中相助咱们?”
江衍行走间牵动伤口,肩头剧痛,不由吸了口凉气,不由想起方才那个像是吐信的毒蛇一般的人。“恐怕,是敌非友。”
十一将江衍扶上了准备好的马车,一路回到了安礼寺,从后院进了门,祁时庭早已等在了院中,见马车到了,便急忙上前。
“五爷如何了?”祁时庭眉目之上都是急切之色。
江衍被扶着下了马车,上下将祁时庭打量了一番,见他面色似乎有些苍白虚弱,便问道:“可有受伤?”
祁时庭一愣,随即答道:“并未受伤,不过受了些惊吓。”
江衍想,时庭年纪还小,未曾见过这般阵仗,倒也情有可原。
“咳……”江衍掩唇轻咳。
祁时庭见此,忙上前替下了墨云,将江衍扶回了房中的床榻上,还给他垫了个软枕,让他靠的舒服些。
江衍道:“时庭,你也受了不小的惊吓,去休息吧,我没事。”
“是,五爷。”祁时庭垂目退开,回了房。
十一忙上前递上一个精致的瓷瓶,上头雕刻着黑色的浮纹,江衍将瓶子打开,倒出一颗药来张口服下,体内的疼痛这才减少了些。
“爷,这次发作的时间又提前了。”十一有些担忧。
这蛊毒原本两个月只发作一回,这两年间隔的时间却越来越短了,今日如今距离上次发作,连一个月也不到。
这药只能减缓发作的痛楚,却没办法根除蛊毒,若是再找不到解药
江衍将瓷瓶放在矮几上,眼中尽是波澜不惊的神色。“无妨。”
十一取了金疮药,小心翼翼地褪去江衍肩头的衣物,只瞧见一片血肉模糊,瞬间便红了眼,轻慢的处理着伤口。“什么人啊,下手这般狠辣。”
江衍肩胛骨几乎被捅穿了去,伤口极深,可见此人毫不留情。
他家爷自从及冠之后,便没受过什么重伤。本来自小便身子弱,如今这一伤,更是衬的面无人色。“若不是您的蛊毒恰巧发作,怎么可能让那人这般容易得手。”
江衍轻笑道:“无妨,你家主子也没吃亏,还回去了不少。”
另一个房间里,那位被念及的正主正躺在软榻上,大敞着衣衫,寒笙正在为其处理着胸前的伤口。
那一刀划的倒是不长,但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伤口深的紧,方才来不及包扎便出了门,眼下鲜血凝固,同衣料粘连在了一处。
寒笙小心翼翼撕开衣物,便觉得手下的身子有片刻的僵硬,手不自觉抖了抖,抬头一瞧,却见自家主子面色如常,只是略微有些苍白,不禁叹气道:“让属下易容前往去应付那个静安王便是,主子何苦非得亲自去。”
苏寂微微挑了挑眉,“他未见过从前的祁时庭,却见过易容的我,江衍是个观察入微的人,你去,定会漏了马脚。”
寒笙将伤口包扎好,正在收拾那盆血水,却听得上方传来一声轻笑,抬起头,却见自家主人笑地着实十分变态,“再说,自己的猎物,自然是要自己亲手去打,才有趣。”
寒笙不禁一阵哆嗦,也不知道这静安王是倒了什么八辈子血霉,被这么个毒蛇给死死盯上,怕是死都死得不会太过美观。
安礼寺
第二日,两人都恢复了不少元气,便说好一同去拜见安礼寺的智海方丈,到了禅房之外,一行三人却被拦住。
这智海方丈乃是得道高僧,但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一日最多只接待一位有缘人。
祁时庭转身朝着江衍道:“五爷,时庭并无所求,您自己进去便是。”
“好。”江衍并未拒绝,他此行,也确实有些事情要求教。
进入禅房,江衍便闻见了一股寺庙之中特有的檀香味,让人瞬时间便安定了下来。
面前跪坐着一个老者,身披一件灰色的袈裟,见了江衍,便行了佛礼,“阿弥陀佛,江施主。”
江衍在老者对面坐下,“智海方丈博通古今。可知,本王此行,所为何事?。”
智海道:“老衲早便知晓,有朝一日江施主定会前来,只不过,江施主所求,老衲却无能为力。”
江衍道:“智海方丈当真不知此物现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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