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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势之雄,堪称当世无匹。纵横百里的演兵平原,可容十万铁甲列阵冲杀,马蹄踏地声能传数十里。
落成之日,十万工匠卸斧跪地,泪洒黄土。
西梁仁帝岑策执朱笔,题“镇岳台”三字于通天碑上。
北翼文暄帝泼墨挥毫,书“山河同铸”于其背。
双帝并立,共举烈酒。
十万将士刀戟顿地,山呼“翼梁永固”。
自此,天下兵锋之盛,尽聚于此台。
一座演武场,半部融合史。
北翼太上皇萧允德携太上皇后唐楚君亲临,泪流满面,“我竟然还能看到这样一天!”
西梁太上皇岑鸢携皇太后时安夏亲临,那就淡定多了,“父皇母后还年轻,保重好身子,往后好日子还长着。”
承平三十六年,西梁仁帝岑策承天命,纳北翼,肇建翼梁。
两国经数十载交融,过渡如静水行舟。
朝堂之上,三省七部各司其职;州郡之间,税赋簿册未改旧章。恍若只是换了匾额,未起半分波澜。
史笔铭曰:承平归流。
自此,山河无界,天下一统。
番外:夜宝儿
时安夏少见的焦急,“不是说一一回来了吗?怎的还没到?”
她一边顺着夜宝儿的毛,一边吩咐,“东蓠,你出城去迎一下,让他赶紧回来。”
“还是我去!”岑鸢站起,顺手揉了揉夜宝儿的脑袋,柔声道,“你再等等,我去给你找一一。”
夜宝儿的尾巴在锦垫上极其艰难、几不可察地摆动了一下。那双被岁月蒙上薄翳的眼睛,终于缓缓睁开了一条缝隙。
仅仅是这一线微光,便让守在一旁的时安雪和红鹊等人瞬间捂住了嘴,呜咽声从指缝里压抑地漏了出来。
夜宝儿侧趴在临窗的暖榻上,春日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金粉般洒满它不再光滑油亮的毛发。
光斑跳跃着,可它却觉得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意。
它知道,是时候了。
它在这个温暖的人世间流连了整整二十一个春秋,已是犬中罕见的寿星。
最后的这两年,伤病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它日渐衰老的身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疲惫。
可它依然苦苦支撑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贪婪地嗅着空气中熟悉的气息,感受身边人的温度。
因为这里,有它倾尽一生去爱、去守护的人啊。
那些它从小看到大的面容,此刻都写满了不舍与悲伤。
夜宝儿积攒起全身的力气,喉咙深处微弱地逸出一声,“汪……”
那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却奇异地透着一股欢喜。仿佛在说,“别哭,能这样看着你们,真好呀。”
它亲自陪着时安雪出嫁;它因救洛冰而被洛英伤得差点早逝;它亲自从河水里把沐桑公主拖上岸,它还是真正人模狗样的“狗官”呢。
它这一生,精彩纷呈。只是没能亲眼看着红鹊出嫁,很可惜啊。
那个叫唐星河的狗东西,也太不争气了……可它知道,终有一天,红鹊还是会嫁给那个狗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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