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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步拟定地震没有致使山体移动,云岭有多个入口,我们到达后,距离苦涌口最近,直接横穿南下,在四十公里到五十公里之间,”乌珩平静地分析着,“不过这都是末世以前的情况,地图上只有一个大概,面积和长度确定没有变化,可山势以及里面的生物发生了哪些变化,得进去才能得知。”
“现在我们可以西行,去附近的县镇,找一辆车,或者买一辆车,沿着还能行驶的公路,开进云岭,那我们可以节省许多时间。”乌珩卷起地图,“而且,我们需要准备更多的物资。”
X飞至林梦之的头顶团着,它踩实头发后,打算入睡了。
其他人也站起身,沈平安整理着背包的肩带和腰带,拧紧水壶,扣紧鸭舌帽。
本已经坐下的X在此刻忽然站了起来,它朝一个方向抻长了脖子,展开翅膀,岿然不动。
灌木丛被什么东西拨弄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道刺耳的破空声响起。
林梦之手中火球刚出现,就被乌珩打掉,他快速说了一句“烧山吃牢饭”,接着头顶出现一张巨大的绿叶。
绿叶看似柔软,却迸发出坚硬的寒光。
砰砰砰!噼噼啪啪!
一阵爆响后,外面止息,X探出脑袋。
“哇!”
它整只鸟都从林梦之头顶栽了下去,脑袋上一颗通身尖刺的板栗扎扎实实扎进了它的毛发中。
藤蔓已经沿着地面一路摸索了过去,伴随着吱呀一声,头顶传来轰隆声——一棵茂盛的板栗树倒在了他们旁边。
“安全了。”乌珩收了叶盾,他走到已经倒下的板栗树旁,一脚踩下去,碾开了一颗板栗,长满尖刺的壳子裂开,里边只有花生米大小的板栗。
“好瘦啊。”林梦之搂着委屈巴巴的X凑过来,“吃不了。”
沈平安说:“太热了,没有水分,很难长得好。”
"干嘛用这种心疼的语气,它刚刚想杀我们!"
“说不定,这也是一种新的生物多样性。”
踩过已经倒塌的树冠,林梦之和乌芷吵吵闹闹,沈平安句句有回应,陈医生臭不可闻,放进空间比随行要可忍受得多,乌珩走在最前方开路,身后跟着阮丝莲。
林中暗影幢幢,植物的气味从未如此浓厚过,干燥、苦涩、
从它们之中穿过,好像有一双双眼睛在来两旁施以注视。
乌珩举着一根乔木枝桠,让阮丝莲先过去,然后放下。
“其实我也保护不了你。”他的声音很低,被后面的叽叽喳喳掩盖,但阮丝莲刚好能听见。
阮丝莲脸上浮起一丝笑容,“待在你身边比待在他们身边要更安全,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如果判断失误,问题也不是出在你的身上。”
“为什么这么说?”乌珩看着辽阔的密林,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得出去,不明白阮丝莲的结论从何而来。
"因为我在你身上感受到,规则服务于人,"阮丝莲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汗水,柔软地笑,“当主体变成规则时,每个人都处于危险之中。”
“所以,与其说我追随的是你,不如说我在追随一种观念,我希望,每个人都可以幸福、快乐、安全。”
乌珩手里有一把幼年版的板栗,板栗壳都不用剥,他直接丢进嘴里,是软的,是甜的。
他嚼完之后,才点头,“嗯,你努力。”
头顶不停掠过枝叶,走了很长一段路后,乌珩脚步微顿,他不动声色抬手摸了摸头顶。
花苞还在。
上次他直接把芽给拔下来,这次他不敢拔了。
他答应把第一朵绽放的花送给谢崇宜,到时候见面,花拿不出来,对方又要生气。
-
“别浇了,回头浇死了,你上哪儿再去找一棵?”薛慎拿走谢崇宜手中的水壶,“别人要喝水都没得喝,你把一盆花浇成稀饭。”
缺了一块的塑料花盆,土壤湿润,水漫过盆沿,中心的绿色芽苗只有半截食指那么长,细软无依,与它的本体没有可比性。
谢崇宜又把水壶抢了回来,将剩下的水直接兜头淋了下去——虞美人的芽苗被巨大的水流冲击得趴倒。
“……”
“幼稚。”薛屺在旁边评价道。
“你不想他走可以直接说,会撒气不会说话?”薛慎把擦干净穿上干净衣裳的薛屺抱到床上。
回头时,谢崇宜正端着盆,猫着腰,在往窗外倒花盆里的水。
幼稚,无聊。
谢崇宜制服的领口半解,他将多余的水倒干净后,把花盆放在了窗台,淡淡道:“我说了他才做,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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