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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李锦慧说,“哎呀,娘,您还不明白吗,你想想,锦童他长得跟天仙似得,总是病着,还多少丫头、哥儿惦记着呢,这简如好不容易逮着这么个天仙,还不得可着够儿折腾嘛!”
李老夫人眼睛睁大了,李锦慧跺了跺脚,“都说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坏的牛,何况咱家锦童这场病才没好几天,简如脸上不好看,可那身皮肉可跟嫩藕似得,我小弟刚懂人事,哪扛得住这年轻鲜嫩的小哥儿啊,我也是做大夫的,是担心锦童的身体,这才厚着脸皮跟您说这事,您怎么就不懂我呢!”
李老夫人听完了,眉头也是皱紧了。
须臾,她拍了下桌子,“不行,锦慧,你去跑趟腿儿,把简如叫过来,我得跟他说说。”
李锦慧答应了一声,十万火急似得就去叫人了。
简如回了屋,刚脱了外袍,和等着他的二公子说了几句话,外头李锦慧就来叫他了。
他纳闷地随大姐又去了主屋,大姐先走了,留他和老夫人在屋里。
李老夫人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似乎很难把嘴里的话说出口。
简如看出来了,说:“娘,您有啥话就直说。”
李老夫人咬了咬牙,心里还是担忧小儿子,尽量委婉着道:“小如,幺儿他身体不好,你那啥,在屋里头悠着点儿。”
简如拧着眉毛,没明白老太太啥意思。
李老夫人见状,知道这小哥儿没懂,做人婆婆的,实在不好在这事儿上说得太明白,但她又怕简如这哥儿如狼似虎的,把她幺儿弄坏了身体,只好厚着脸皮直说道:“你两年纪都还小,以后好的时候多着呢,晚上都好好睡觉,别折腾,等幺儿身体养好了再说。”
简如这回明白了,他睁大了眼看着老太太,脸上通红。他心里知道自己和二公子根本还啥都没做过,但又没法当着人家娘的面说这些。
李老夫人也觉得尴尬不已。
简如不好意思了,难得磕巴,“我……我知道了。”
李老夫人听了,刚要松口气,就见这哥儿像是才反应过来,跺了跺脚,急赤白脸地埋怨道:“肯定是您大闺女跟您告的状!”
说着满脸通红跑到门口处,回头瞅她,“黄瓜架子又不是一个人能搭起来的,您怎么不去给您儿子说!”然后就咚咚咚开门跑了。
李老夫人气得够呛,可理亏,硬忍着一声也没吭,只低低骂了句:“个儿愣货!”
不大会儿,又听见咚咚咚的脚步声,门吱呀一声开了,是那愣货又回来了,进了屋,规规整整屈膝鞠躬,鞠完了,话也不说,埋怨地看了她一眼,又开门跑了。
这是刚才出去时忘记行礼了。
李老夫人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忍不住笑了。
娶这么个夫郎进门,这一天天的,还挺有意思。
二叔家
这阵子天气都不好,雪下的不大,但一直零零散散落着,阴冷阴冷的。
往常这时候,简如的腿都疼得厉害,晚上也睡不好。
不过自打前天二公子给他敷了那药后,就缓解了许多。
那药说是三四天敷一次,连续敷个三四个月,等天暖了就停了,到第二年入冬,再这么继续敷着。
二公子说,这样坚持个两年,平日再注意保暖,配合着针灸推拿,腿疼就能慢慢好了。
简如觉得有些麻烦,而且那药材也不好找齐,但二公子说:“病能治好就是大幸,自然要尽力去治。有好些病是费了多大的麻烦,用了多名贵的药也好不了的。”
他说这话时,脸上没什么黯然之色,但简如听了心里有些酸涩,他这会儿腿上密密扎着细如牛毛的针,不敢乱动,便轻声叫二公子的名字,“锦童。”
李锦童听见了,看了看他,就小心地避开他腿上的针,挪到他旁边。
“冷吗?”二公子问。
简如摇摇头,他伸出手,扯住二公子的衣角,晃了晃,说:“你弯腰。”
李锦童漂亮的眼睛看着他,弯下了腰去,简如微微抬头,吧嗒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
亲完,他脸红地挪开了眼,不敢看人。
李锦童愣了一下,随即垂下眼皮,抬手摸了摸自己被亲了的脸,低下头笑了。
针灸完,李锦童又帮简如按了几个穴位,才算完事。
那时候,简如已经昏昏欲睡了。
二公子下地去吹灭了烛火,回到床上时,简如已经睡着了。
二公子脱了披着的外衣,躺进被子里,给简如往上扯了扯被角。被窝里暖融融的,他躺好闭上眼,舒服地舒了口气。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看了看身边熟睡的小夫郎,又笑了一下,这才闭上眼,也睡下了。
……
第二天吃过早饭,李老夫人在院子里张罗着人,把两口箱子搬上车,又逮着锦丰和锦童好一通嘱咐,这才放人离开。
李员外家也在河西镇,但不是在镇子里头,而是在镇子东边的郊区。
他家宅子大,还没到地方,离老远就能看见他家的房顶飞檐和周围的红墙,红墙里屋宅建得错落有致,格外气派。
上次简如来的时候,只觉得富丽堂皇,哪哪都是用钱堆出来的,看都看不过来,那时候他只觉得新奇和忐忑。
如今再次来这里,有二公子陪着,心境又不大相同了,稳定了许多。
金婆婆挨着他坐着,掀了车帘子往外看了一眼,说:“今天李员外家老大和老二都不在,出门做生意去了,除了老两口,就两个儿媳妇,还有老三两口子在家。”
上次认义父母时,简如见过那两位哥哥嫂嫂,那时,孙玉霜也在,但这老三却是没见过的,就连他从这出嫁那天,也没见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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