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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沉的声音有些懊恼,“真不该带你出来。”
我一听愣了一下,旋即想起刚刚裴少欢说的话,哭笑不得,“他只是问问我是哪里人,哪有其他意思?”
“我说过,你只能相信我。”他说完低头就吻向我的唇。
我被他禁锢在怀里,又害怕他的伤口再崩开,我只能推搡着他的胸膛。
奈何眼前这个人的胸膛是石头做的,我根本就撼动不了半分,何况我还在病着,手下的力道对他来说就像是猫爪在挠,不痛不痒。
可当我的眼角余光瞥见对面雅间里的一道宝蓝色身影时,我就放弃了挣扎。
……
靳凌恒才想起我还病着,抬手就要给我倒水,可茶壶里只有茶,他便转身要何峰去拿白开水。
我微微朝对面看了过去。
对面雅间的裴少欢狠狠抓着窗边的帘子,隔了好远,我仿佛都能听见她扯下帘子时的“撕拉”声。
过了一会儿,拍卖会终于开始了。
拍卖师是个年轻妩媚的女人,身段姣好,肤白貌美。
她穿着白底缎面的旗袍,站在高台上,引得一楼的那些人亢奋不已。
这些不过是拍卖会场幕后的人惯用的伎俩罢了。
头几件拍卖品虽说有几分收藏价值,但论台面,都入不了二楼这些人的眼,全都被一楼的人给拍走了。
拍卖师的媚眼朝着在坐的人扫了一圈,清亮的嗓音带着三分媚色,“接下来,是我们会场的重头戏。”
礼仪小姐手里拿着托盘走上高台,托盘上的东西被盖上了红布,随着她的脚步,轻轻翻动,可就是瞧不见真面目。
“这件拍卖品是清代的龙纹松花石砚,曾是蓉城书香世家顾家的镇家之宝,后几经波折到了我们会场,现起价100万!”
为博红颜笑
随着拍卖师的话音落下,全场一片哗然。
曾经的蓉城顾家是何等风光,往前数的两百年家族人丁兴旺,出入仕途的更是不在少数。
百年风光,万人艳羡。
却在五十年前,家族里出了一个毒瘤,败光了家产。
而那个毒瘤就是我的太公,我外公的父亲。
外公是守旧的人,我常听他讲小时候的故事,因为顾家衰败的时候,他不过十几岁。
那块龙纹松花石砚台便时常被他挂在嘴边。
直到现在,他每每一想到顾家御赐的砚台流落在外,就悲痛难耐。
我自然没有见过,所以当拍卖师说出那砚台的名字和出处时,我怔住了!
这世上的巧事还真是不可理喻。
没想到,外公心心念念的宝贝居然出现在拍卖会场上!
如果我能将砚台拍下来的话,他一定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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