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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踩一双伤脚进了府,从此就走不出去了。
有丫头说:“玉先生,老爷今晚不来,您不用等,好好休息吧。”
玉霜问:“是怎么回事?”
丫头说:“听说是跟大少爷有关,其余的,奴等也不知晓。”
不是不知晓,是老爷积威甚重,大少爷又是未来家主,不敢妄议。
夜半三更,仆从偏房酣睡,玉霜新房孤坐,旁边一个丫头掌灯,昏昏沉沉。
呼——呼——
窗户被风吹开,丫头忙去关窗,再回头,脖颈一酸,而后人事不省。玉霜眼前发亮,盖头不见踪影,看见来人,他面色渐渐变了。
四少爷隋翊,才十七岁,身量已超过六尺,他手中攥着盖头,半是温柔半是恶劣地一笑,将盖头一抛。
抬手,不顾玉霜脸颊僵硬,将他散落的发挽到耳后。
下句轻轻的,说的是:“婊|子。”
隋和光是两天后回的。
乱世行商,比货还贵的是消息,商贾青睐口头交流、小报、闲言碎语、捕风捉影,胜过政府的红头文件。
这一夜,隋和光以“家中老父病重”为由,摆脱同伴塞来的暖床小侍,回了府。
今夜月色不错,他撇开跟着的丫鬟小厮,独自在府中闲游。玉霜进门后,这府上也没有多大变化,一到晚上,还是阴风阵阵、鬼气森森。
古人言,夜路走多难免遇鬼。
隋和光今晚还真就撞了鬼……他瞧见了四弟、三夫人、两相依偎、一枝红杏出墙来。
隋和光脚下不停,照原路线走。哪怕要避让,也是隋翊该避他。
隋翊才十七,体格已经同成人无异,比怀中人高半个头,像一头还未尝过血的、蓄势待发的兽。
明知有人临近,隋翊并不偏头,去理情人濡湿的发鬓,似笑非笑问:“蛇来了。玉霜,怕吗?”
隋和光生肖属蛇。这是一句讥讽。
他们兄弟的关系本来很平常:隋和光大隋翊九岁,隋翊出生时,他在念书;隋翊不想念书撒泼时,他在念书;隋翊按下脾气习字时,隋和光念完书,准备跟着他母舅,去军队历练。
玩不到一起,也吵不到一起。
直到隋和光离家前夕,二姨娘、隋翊的生母,被发现与人偷情,跳河死了。因为一个绣有蛇纹的香囊,隋翊怀疑她偷的人是隋和光,从此就恨上了。
五年前,隋和光军中回家,半路折去南风馆——去抓他十三初长成、一掷千金的四弟。隋老爷老爷怒气上头想打死小儿子,被隋和光拦住了。
隋和光打了两板子,给仆人示范:按这个力道来,打死算我的。
板子打完,隋翊一身血,爬到隋和光脚边,问:大哥。你怎么没死外边。那虎牙咬得死紧,血糊了隋和光一腿,一看——布料都穿孔了。
就有这么恨。
见人过来,玉霜推拒的力气明显变大,想去扇隋翊耳光,反被掌住腕子,来人脚步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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