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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翊:“……”
隋和光:“四少随意。”
不是他请客,他当然能随意。
隋翊被这谐音惹笑了,不是那种体面矜傲的上等人笑,很欢快,像真被长辈哄好,一点阴沉都不见。
餐具上来,繁复多样,隋和光又叫来服务生:“拿双筷子来,谢谢。”
隋翊就在旁边笑眯眯看他,一招手,“两双,谢谢。”
“不,只要一双。”另一位侍从端来前菜,与此同时隋和光起身,拿起外衣——“四少,生日快樂。”
他跟隋翊告别,说天晚了,自己要回戏院寻老爷。
隋翊只是看着他,笑的弧度没有变化。
于是隋和光低头,温声道:“下次你敢闯进西院,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错身时。
隋翊握着刀叉,慢条斯理,切下一角甜腻的蛋糕。“生日快乐。”他祝自己。
其实今天才是他生辰。
白勺棠的大丫头说,他在子时中出生,姨娘本想扼死他,不小心松手。伴着一声凄惨啼哭,新一天降临。
隋翊独自用完餐,看下表,估计玉霜已到了戏院,就此动身。
去取他的生辰礼。
没人送他,他自己会争。
隋翊是在战场上,提前成年的。
半年前狼狈出隋府,他有自知之明——自己没能玩过玉霜。
对方利用管家传话,炸毁佛寺,又挑拨他和隋靖正的父子关系。期间面对隋翊折辱,居然压下了反抗,关于佛寺一点口风不露。
忍字头上一把刀,隋翊佩服。
他更佩服隋和光——手边有这样一个人,居然舍得送到府上?
隋和光醒来那天隋翊出了府,恰好错开见面。虽然怀疑玉霜是对方的人,也没机会去确认。
昨晚混进西院,意外撞见他大哥,隋翊才有了结论。
这是后话,半年前的隋翊认定自己是历练太少,回去又如何?连玉霜都玩不过。
隋翊去了軍隊。
軍阀混战,南北鏖战,杀的是谁不重要,重要的只是杀人。有天他被人围攻,手下的兵全死了,后援不来,他只能躲藏。
那晚上,在某片不知名的密林中,他做了一场春梦。
春梦对象面容模糊,只确定是个男人,赤裸着,脊背的曲线起伏,如同某种生物蜕去旧皮时,袒露脆弱新肌。月光下,肌肤似白鳞。
传说里蛇妖总爱勾引书生,吞吐的不仅是信子,更是人类难言的秘密:一种在聊斋墨迹间游走的、被礼教压进脊椎深处的痒。人与妖之间的界限被情和欲撕碎,床笫里,唯有肉身糾缠,留出罪与爱之间潮湿的缝隙。
男人的腿缠死在隋翊腰上,而隋翊的手缠住对方的脖颈,收紧。
他感受生命的搏动、反抗、流逝,直到对方不再动弹,他终于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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