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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不能戒。酒不过如此,他对那人也不过如此。一些廉价情感庸俗欲望,而已。
隋翊定了时间,允许自己颓废片刻,之后亲信敲门而入,商议铁路的事,股份没那么好拿,但越难拿的東西,越值得花心思,不管玉霜还有什么后招……
隋翊边想着,边抓起桌上的琉璃杯,结果茶水洒在手背,他下意识松手。
碎声过后,隋翊捡起一片玻璃。
抛光很好,反射出清晰的五官。眼睛依稀看得见血丝。
隋翊眼中闪过厌恶。他读报告,一股灼燒感却自虎口蔓延……他忘了松开玻璃片,用力太大,割出点血。
隋翊垂眼,一挤指腹,血摁在合同上。
纸张苍白,触感干燥、平滑,血色浓艳,犹带一点潮湿。蓦地,脑海不受控地闪出许多画面,一些从他確认真相后,唯恐回忆起的画面。
反胃有,但更多的是……隋翊盯住合同。
他扇了自己一耳光。
那些画面还是压不下去。
不如全部放出来……隋翊手靠近酒壶。戒之后也不是没喝过,也没见他再上瘾。
酒还剩半瓶时,隋翊将剩下的倒进铜盆,火折子扔进去。
“不过是心火。”他想。“让它燒一回又怎样,完了,连灰都不会留。”
走之前,他还要还他一份礼物。
隋府祠堂,檀香缭绕。
今年祭祖出了状况——老爺旧病複发住院,大夫人代为主持。
四姨娘抱病而来,跪不久便臉色惨白。大夫人允她磕三个头,便算拜完。下午,主厅设宴,隋和光却被困祠堂,一直跪到晚上,还有隋靖正的人在盯。
隋翊就在这时出现。
“少爺回来了,厨房那边做了您最愛的……”
祠堂外下人不断讨好,门在隋和光身后开了,长影拖在地上,愈来愈近。
隋翊在他身旁不到一丈处停下,去抚立柱上陈年鞭痕——有年他不跪祖宗,隋老爷命人将他绑在柱上,当众抽了三十鞭。
等隋和光从军中回来,隋翊模样大變。
顺从地祭祖,跪拜,爹说什么,他做什么。只是一俯一仰间,偶尔会与隋和光視线相交,瞳仁里烧着两团幽火,撞过来。
就跟此刻一样。
目光攀咬上来,隋和光不由得皱眉。
“告诉您一个好消息,”隋翊走近了,笑说:“爹確实生了病,今晚回不来——因为跟四姨娘房中作乐,药不小心用太多,上火吐血了。”
下人只剩一个,立在角落。烛火不再摇曳——祠堂大门被关上了。
隋和光腿已经跪麻,现在起来也无济于事。隋翊走近时,他嗅到淡淡的血气。
隋翊说:“军中有变,我明日出城。”
隋和光:“谁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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