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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骗您的,他还活着,接了港口的事务。”玉霜话锋一轉。他似乎是很期待隋和光情绪变动,不管是被欺骗的愤怒,还是对隋木莘活着的反应。
隋和光一点反应没有。
玉霜沉默稍许,问:“你会期待我死嗎?”
隋和光只把戒指还给他,说:“收好了,留着以后用。”
玉霜仍抓住他手腕,不松。戒指抵在掌心,烙下错位的印记。用力之深,隋和光也不免惊异。
他缓声道:“多一个戒指,圈不住人;少一个,也不代表关系就缺一环。”
玉霜终于撤手。脸上瞧不出怒或悲,说:“我最讨厌你这点,傲慢。”
隋和光不置可否。“你的一些坏脾气,我也很难接受。”好像玉霜的軟禁在他眼里,只是“坏脾气”。所以这求婚也只是年轻人的小把戏。
玉霜极淡地笑了。“那你刚才是在怕什么?”
“戒指没意义,承诺也没有,定义一段关系更是毫无意义,反正都会失去。”他一直在观察隋和光,从那张凝固的脸上,读出答案,“你怕了结局,然后怕了开始。”
他点破了隋和光的忧怖——世俗中平常的父母,兄弟,情人,他得到过又一年年失去。所以他拒绝再被名分绑定。
隋和光转身要走。
“今天是我的订婚日,老师,你应该祝福。”玉霜低低说:“我想抱你。”
僵持间,戒指又掉在地上,像彈壳落地的脆响。
这戒指也许真是子弹,不过瞄准的,是最后那层自欺欺人的纱。
隋和光问:“如果我说不呢?”
玉霜亲昵地搂住他的腰,咬着耳朵,说:“我不想在别人眼前做。”
这里是隋家的公馆。现在玉霜是隋家家主。
他想要一个没有权势的“戏子”,实在太简单了。“我想抱你。”玉霜又重复一遍,齿尖磨字,像在嚼碎一枚苦杏仁。“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
“可以吗?”他绕着隋和光半长的发,在人脸颊亲昵地蹭。
教玉霜射出的第一枚子弹,最终反过来,穿透隋和光。
玉霜还是给隋和光留了几分体面——他没有拽隋和光回床上,只是敞开卧室的门,在漆黑中等待。
隋和光跨坐上来时,玉霜呼吸滞了一瞬。
“你要的就是这个?”隋和光唇锋弯诮,剜出厉色,还有玉霜不懂的,憐惜或憐悯。
玉霜指尖微不可查一动。
刚才的推搡间,隋和光睡袍被扯开大半,月光从窗沿漏进来,照得胸膛雪白一片,锁骨里也蕴着一汪亮色。不过几分钟,他坐下。
玉霜知道,他是故意要自己疼到清醒。
表面再强硬,玉霜也还是初次,被隋和光压上来的畫面一冲击,就被引着走了。只能咬牙说:“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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