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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是贴着隋和光胸口说的,说出的话好像成了一把刀,刺进隋木莘自己的喉中,割出破了调的哀求。
他听见隋和光的心跳,一点没有变化。
隋木莘自己拭干净眼泪,笑了笑,眼中哪还有半分哀求,黑森森的。他再度倾身压来,咬住隋和光緊闭的嘴唇。
正要再说什么,面色突变。
他感到喉中的腥味突然加剧。咳血其实没什么,每当他违背陰差做事,都会被反噬,他习惯把血咽回去。
但这次的血咽不回去。
与此同时,隋木莘日益麻木的身体传来强烈反馈,神经尽数麻痹,隋木莘的肌肉不受控制,他僵立。
“麻醉剂,我从西药房找的,”隋和光笑了笑,“本来不是给你用,今晚……不巧了。”
隋和光顺势接住他,以拥抱的姿势,锐器捅进隋木莘后背。
这把尖刺够长,对准心髒處从后刺入。有麻醉剂在,隋木莘只感到皮肉被切割撕拽。
隋和光的手很稳,他杀人的时候很少迟疑。
——他杀隋木莘并非为报复,只是为了解困。
隋和光早就知道,鬼差干扰人间会受限制,比如隋木莘提过的“损耗功德”。
之前几次隋和光差点逃出府,隋莘都在场……他对陰差有什么关键作用?
他是阴差沟通人间的媒介,还是替阴差承担了功德损耗后的部分反噬?
不论答案是什么,隋木莘死,阴差必定受影响。
隋和光可以趁这时间离开寧城,想来障眼法不至于干涉四萬萬人。
那日灵堂隋木莘强|暴他,撕开最后的遮羞布,他们就再不是兄弟了。
“木莘,安心。”隋和光满手是血,语调哄孩子似的:“等到了地下,大哥给你赔罪。”
隋木莘竟从麻醉和诛心中挣脱出一句话:“……我是你、最爱的兄弟么。”
“是,”隋和光说,“只要你死。”
这时他已经换好衣衫,快步离开,一楼昏迷的仆从快要醒来,应验隋和光的猜想——隋木莘死,一切术法果真能破。
隋和光心中不可谓不恸,但没有时间:下人一醒就会拦他,如果阴差反应过来另找媒介之人,再来阻碍,那就是真的……
大势已去。
身后劲风袭来,隋和光转身,见到的让他難以置信——隋木莘明明刚被捅穿心髒,但长袍干净,面色如常,站在他面前。
“你是人是鬼,是生是死?”隋和光问。
隋木莘说:“我想了想,做鬼没有意思,还是同小娘做一……”
横空飛来的唱片在碰到隋木莘前就碎掉,隋和光发现自己再不能往大门走一步,无奈靠近隋木莘,兵刃贯入皮肉相接,但出现的不是血。
是在隋和光眼前四散开的、隋木莘的躯壳。
隋和光定神,忽然用刺刀划开自己手背——不疼。
这是隋木莘造出的夢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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