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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短短几日,他和沈应便已经用去了半罐香膏。
陆芦没抬眼去看江槐,只抿了抿唇,说话时声音仍有些结巴:“等、等你成了亲就知道了。”
江槐知道陆芦脸皮薄,不好意思说这种事,打趣了几句后,便没再接着问下去。
两人继续在屋檐下绣着手帕,陆芦先补好了衣裳,拿去里屋放进衣柜。
而江槐到底不是耐得住的性子,没绣一会儿便坐不住了,放下针线篮子,便拉着陆芦到山上去摘紫苏叶。
出门前江大山捞了些田螺,林春兰说了晚上做紫苏炒田螺吃,江槐来找陆芦时,也给他带了一些过来。
他们去山上摘了半篮紫苏叶,下山时瞧见长在路边的薄荷,顺道和紫苏一块儿挖了几株移栽到菜地里。
紫苏和它名字一样,通株呈紫色,叶子带着一种独特的香气,炒在田螺里可以去掉螺肉的泥腥味。
等做盐水泡菜的时候,还能将紫苏的叶梗放进去泡着,以免坛子里的盐水长出白花。
薄荷则可以在天热时泡成薄荷茶,清凉又解渴,除此外,还可以炸排骨煎鸡蛋,凉拌着吃也十分清爽。
送走江槐后,趁着沈应还没回来,陆芦先把田螺的尾尖剪了吐沙,用刷子刷掉外壳的青苔,浸泡在清水里。
紫苏炒田螺并不难做,最主要的是能去掉田螺的腥味,因此,佐料和火候十分重要,不仅要让壳里的田螺肉入味,还要保证它的鲜味和口感。
在田螺吐沙这会儿,陆芦先去喂了鸡鸭,把它们从小水塘撵回草棚,又给鸭苗撒了把草籽,盯着小鸭子们吃完后,一只只捉回竹笼里。
等全都忙完了,算时辰沈应也快到家了,陆芦才开始进灶屋去做晚食。
田螺已经吐好了沙,他搓洗干净后,先放去加了姜片的冷水中焯熟,接着将油锅烧热,放进葱姜干辣椒等佐料炒出香味,然后再把焯过水的田螺倒入锅里爆炒。
等田螺翻炒均匀后,加入半碗清水没过,小火焖煮,最后才放进切碎的紫苏叶。
焖煮后的汤汁色泽红亮,一颗颗田螺浸润在咸香浓郁的汤汁里,紫苏叶点缀其间,独特的香气与田螺的鲜味融合,鲜香四溢。
炒好的紫苏田螺刚出锅,沈应便做工完回来了,脖子上搭着一条汗巾子。
刚走到门口,他便闻着香味说了句:“做了什么这么香。”
听见门口传来的说话声,知道是沈应回来了,陆芦转过身去,把铲在锅勺里的田螺递到他面前。
“紫苏炒田螺。”陆芦道:“尝尝?”
沈应看了眼,拿起一个田螺嗦了口,嗦完忍不住又拿了一个,笑着道:“好吃。”
又问他,“哪儿来的?”
他今日干活流了不少汗,怕身上的汗味熏到了夫郎,因此没有离他太近。
陆芦将剩下的田螺全盛进粗瓷大碗里,说道:“槐哥儿给我送来的,他今日来找我绣手帕,我们还一起上山摘了紫苏叶。”
原本还担心陆芦一个人在家无聊,听说江槐来找了他,沈应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见陶锅里的米饭也已经蒸熟了,他摘下搭在脖子上的汗巾子道:“我去冲洗一下便来。”
因着今日沈应做工回来太晚,待他们用过晚食,外头的天已经彻底黑透了。
沈应让陆芦先去洗漱,他来洗碗,两人收拾好上床,窗外的月牙刚好爬到树梢顶上。
陆芦才刚躺到床上,沈应便熄了灯,从身后穿过手臂搂住了他,他的身体不由地僵了一下,面朝着墙壁,以为沈应又要做那事。
正在想该怎么说才能让他歇一晚,下一瞬,却冷不丁听沈应说道:“今晚我什么都不做。”
陆芦听了这话,微微一顿,过了会儿才问他:“真的?”
沈应嗯了声,又道:“我什么都不做,你只要摸摸我就行。”
见他没应,又輕声问了一句,“可以吗?”
陆芦默默想了一会儿,虽然不明白沈应为什么叫自己摸他,仍是点了下头。
只是摸一摸,总不可能还像前几晚那样,叫他明早起不来床。
见陆芦点了头,沈应于是将他翻过身来,捉住他的手往下滑去,在他耳畔輕轻吐出三个字:“摸这里。”
次日醒来,陸芦只觉得手腕子又酸又軟。
外头的天色还未亮,他剛睁眼便輕手輕脚下了床,不愿和沈應在床上多待。
沈應听见灶屋里传来的响动,披上衣裳走进去,见陸芦在做早食,问道:“怎的起这么早?”
陸芦正在灶台前煮着糊面条,连续几日都煎鸡蛋餅,吃多了噎得慌,他便想着今早做点带汤水的。
沈應走进灶屋时,锅里的糊面条剛剛煮好,黏糊糊的汤汁在锅底咕嘟咕嘟冒着泡。
陸芦没去看他,也没答他的话,轉身从食橱里拿了个大碗盛面,刚抡起锅勺,手腕忽地一阵发酸,险些将碗摔在地上。
沈應见状,连忙扶了把他,接过他手里的锅勺和大碗:“我来,你回去再睡会儿。”
陆芦仍低垂着眉眼,目光躲闪着避开他的视线,一瞧见沈应,他便不由自主想起昨晚发生的事。
说好了只是摸一摸,他哪里知道会摸那么久,还是叫他摸那个東西,早知道他便不答应了,可等他的手触碰到时已经为时已晚。
他们每回都是夜里熄了灯做那事,陆芦从未亲眼瞧见过那个東西,只每次从身体感觉出,那个东西很大,总把他的肚子撑起来,直到昨晚握在手里才有了实感。
所幸沈应只叫了他摸,没对他做别的,不然他今早肯定又起不来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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