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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芦和沈应一起将他们送到院子外。
想起今日沈穗的事,沈应收回眼,对着陆芦温声说道:“还是你想得周到。”
又握着他的手道:“辛苦了。”
陆芦也握着他的手,看着他道:“你也是。”
两人送完转身进了屋。
四野夜色渐合,待他们关上门后,一道身影鬼鬼祟祟出现在了院子门口。
院子外,冯香莲正蹲在墙邊,听见里面的关门声,直起身踮着脚,趴在墙头往院子里瞧了瞧。
新砌的院墙比以前的土墙高,才砌好不过两日,涂抹在墙上的黄泥还未完全干透。
屋里的油燈仍亮着光,冯香莲沿着墙邊慢慢摸到院子门口,没注意到脚下的路,险些被搭在门口的台阶绊了一跤。
居然連门口的台阶也跟她不对付,冯香莲气得往地上啐了一口,又忍不住抬腿踢了一脚,脚趾撞上石头,疼得她倒抽了口凉气。
凭什么沈应说分家就分家,凭什么沈应来捉鸡就让他捉,凭什么沈应分了家后还能砌上院墙,日子过得比她还好。
凭什么?
冯香莲越想越不服气。
等到屋里的油燈熄了,她才紧紧握着手里的锄柄,一邊留意着屋内,一邊蹑手蹑脚迈进院子。
等她今晚悄悄把这院墙挖了,看他们明个儿还怎么得意!
冯香莲刚朝着院墙扬起锄头,就在这时,草棚方向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停下举起锄头的动作,转过脖子往草棚瞧了一眼,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下一瞬,却见一双发光的眼睛正在黑暗中直勾勾地盯着她,像两盏幽绿的燈笼,吓得冯香莲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黑崽正趴在狗窝里睡觉,听见动静跑出来,看到冯香莲后衝她大声叫着。
“汪汪汪!”
听见狗叫声,冯香莲被吓了一跳,慌忙扔下锄头转身便跑,因为跑得太急,跑过林子拐角时,一不小心踩滑了脚,摔进了的泥坑里。
她从前被狗追着咬过,最是怕狗,每回见了狗都远远绕道走。
以前那條乌豆她便很不喜欢,偏偏是沈应養的,她没办法,也不敢撵出去。
乌豆没了以后,她为此高兴了好一阵,那之后沈应再没養过狗,哪里想到如今竟又养了一只。
屋子里,陸蘆和沈应刚吹灭了灯躺下,突然听见院子外头传来几声狗叫。
是黑崽的声音。
墙角的狗窝搭好后,陸蘆没再让黑崽睡在灶屋里,而是把给它编的草窝挪去了新搭的狗窝。
这几晚黑崽从未这样叫过,听叫声像是有什么人闯进了他们的院子里。
沈应立马掀了被子,穿上鞋,“我出去看看。”
陸蘆也急忙下了床,在他后面重新点上油灯,披上衣裳跟着一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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