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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家的阿爹和爹亲也来了,还带上了梓哥儿,上回送来几只鸡和鸡蛋,这回又送来一包红糖和自个儿酿的醪糟。
有林春兰和桑家阿爹在,灶上的活儿便交给了他们,陆芦和江槐只需要帮着打打下手,擇擇菜。
榆哥儿的小腹渐渐隆起,已经有了微弯的弧度,见他们在择菜,也跟着来帮忙。
陆芦择着菜道:“你去里屋歇着吧,这里交给我们就行,小心柴火烟熏着你。”
榆哥儿温和一笑:“没事,在屋里待久了乏闷,正好起来动一动。”
江槐于是把坐着的凳子让给了他,“那梁嫂夫郎你坐我这儿吧。”
院子里,梁平梁安杀好了鸡鸭,用热水烫了拔着毛,沈应江松把杀好的鱼刮掉鱼鳞,破开鱼肚,将鱼腮鱼腸扔去喂鸡。
每个人的手里都有活儿做,谁也没有闲着。
黑崽也跟着来了,正和梁家的狗崽一起在草垛旁玩耍着。
許是同一窝生的,又是相近的毛色,两条狗崽刚碰面便十分亲近。
有了桑家阿爹帮忙,又有林春兰掌勺,还有陆芦和江槐打下手,一顿饭很快便烧好了。
堂屋的地儿挪不开,汉子们把木桌搬到院子里,人多,便分成了两桌。
梁平端着烧好的菜从灶屋出来,“来了,肥肠芋子鸡,小心烫。”
正帮忙摆着碗筷的陆芦连忙让开。
粗瓷大碗里,鸡肉焖过后浸着汤汁,色泽红亮诱人,肥肠軟烂入味,芋子粉糯绵密,三种食材相互交织,点缀上青绿的葱花,光是瞧着便让人直咽口水。
江松闻着香味道:“这菜可真香!”
江槐也咽了口唾沫道:“好香啊!”
“还是桑家的弟夫郎手艺好,”林春兰笑着说道:“这肥肠芋子鸡光是看着都要流口水了。”
桑家阿爹也笑了下道:“江家嫂子做的水煮鱼也不错,我刚闻了味道肚里的馋虫就在闹。”
两人互相夸了句,紧接着,其他肉菜也陆续端上了桌,摆满了整张桌子。
榆哥儿招呼道:“大家别站着了,都坐下吃吧。”
众人于是落了座,像上回那样,汉子和媳妇夫郎分开,分别坐了两桌。
除了肥肠芋子鸡和水煮鱼,桌上还有一碗毛豆烧鸭,一碗豆腐炖肉,以及两碗素菜,凉拌秋葵和薯蓣炒木耳。
满满两桌肉菜,一院子人热热闹闹,不知是谁说了个乐子,说笑声立时从这头传到那头。
那头大房的灶屋里,朱氏正在舀米煮饭。
家里的米缸见了底,她舀了半瓢,又倒了些回去,另外切了半个南瓜煮进米里。
自从上个月还了田地租子,家里一下子给出去十几石粮食,粮食不够,便用银钱来凑,他们也因此和二房彻底翻了脸。
见锅里又煮着南瓜,梁栓子大声闹着:“我不吃南瓜,我要吃肉!”
朱氏皱着眉,没好气道:“没肉,哪有人家天天吃肉的,不吃就等着饿肚子。”
梁栓子仍在闹着:“他们都吃肉,我也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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