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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又想到林柔,紧蹙的眉眼舒展了些。
总体来说,这一趟不算白来。
很快又清除脑中废料,收回视线,全身心投入到案子里。
罗文凯弯下腰,用手电照射下午放的两个物证牌,临时用于标记。
一个放在尸体后脑枕着的石块旁,还有一个放在从桥边下来的落地处。
他们三个方才是从离这个位置有段距离的地方下来的。
但下午赵诚摔下来,沈嘉也下来过。
即便有细微痕迹,也已经乱了。
更何况这里都是杂草和水,无法留下有价值的足迹和指纹。
岸上被雨冲刷过,比脸都干净。
眼下有用的,就是这块带着浅血的石头。
沈嘉蹲下,戴着一次性手套,从携带的包里拿出一根棉签,蘸取石块上的血迹,放进证物袋里。
她每操作一步,陈韬的眼睛就紧跟着她的动作移动。
就算是最简单不过的采集,也默默记下。
想着自己也会,扯着嘴角,开心地笑了。
罗文凯把物证袋收好,忧愁叹息,“师傅啊,现在痕迹没了,又不能尸检,咱们下一步从哪个地方着手,给个方向呗。”
沈嘉站起身,黑亮的瞳仁扫向四周,又往岸上看了几眼,“我现在只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跑到这来。”
“就算我对死亡时间判断有误差,一个8岁的孩子下大雨不往家跑,跑这来干什么?”
“只要知道这个,其他的事情就能慢慢捋清楚。”
说完,她又顺着原路爬了上去。
罗文凯收起物证牌,拎包,让陈韬把那块石头也搬上去。
爬到桥边,沈嘉用手电筒照向尸体的位置,目光未动。
问江晓兰,“有办法弄到路上的监控吗?我没有权限,直接去申请的话,我怕李仁义会阻拦。”
江晓兰点头,“有办法,我明天给你。”
沈嘉又冲抱着石头爬到一半的陈韬,道:“你去查一下姚凤英最近都跟哪些人联系。”
陈韬:“是。”
罗文凯刚爬上来,把手里的包放下,闻言,愕然。
“你怀疑姚凤英是凶手?死的可是她亲孙子哎。”
顿了下,有些不确定地问江晓兰,“是亲的吧?”
“是。”江晓兰很确定地说:“姚凤英有一个瘫痪在床的丈夫,老俩口四十多岁才生下一个儿子,就这一个孩子,特别宝贝。”
“不过他家太穷了,儿子也没啥大出息,前些年家里安排结了婚,好像女方精神上有点问题。”
“傻子啊。”罗文凯惊。
江晓兰摇头,“不算吧,但偶尔会发病。”
沈嘉笑,心里估算李帅尸体的位置合不合理,嘴上不吝啬地夸赞,“你速度够快的,这么短时间就打探到这些信息。”
这话说的诚心,她甚至觉得江晓兰跟李仁义那种喜欢糊弄工作的人共事,实在太委屈了。
“我去年去过他们村子,调解一对打架的夫妻。”江晓兰也没领功,实事求是地说:“听他们村里人闲聊说的。”
“姚凤英儿子好几年没回来过了,就这么一个孙子,村里人都觉得他们一家可怜,背后喜欢念叨。”
又说:“我有朋友是希望小学的老师,李帅在学校的那些信息是我问她的,招生的活她也干,所以知道的信息比较全。”
沈嘉点了点头,眼睛一直盯着尸体的位置,按照以往的办案经验。
这个距离很近,的确是自己摔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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