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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宁若缺印象里,殷不染给人治伤,真的、非常非常疼。
甚至能比伤口本身还要让人痛苦。
可她好像不是因为怕疼,才如此紧张的。
正茫然的时候,殷不染轻缓的声音响起:“伤在哪,给我看看。”
宁若缺:“……”
她不肯动,殷不染便也不动,一双琉璃瞳眨也不眨,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面。
直到宁若缺被盯得受不了,无可奈何地把衣袖撩上去,伸出小臂给她看。
原本光滑的肌肤上多了道深痕,好在没有伤到骨头。
得益于她良好的体质,伤口其实已经在逐渐愈合了。
只是被血拂红了一大片,才显得有些狰狞。
“没事,它自己就能好。”
宁若缺小声解释,殷不染却根本没听,直接把手指搭上了她的掌心。
她便感到密密麻麻的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伤口处生长,从血肉深处、一直痒到了骨头缝里。
殷不染睨她:“怎么?怕我生气?”
宁若缺不动如山,木着脸回:“我为什么要怕你生气。”
她其实想攥拳,却碍于那两跟匀称的手指,丝毫不敢妄动。
便只能捱着忍着,期望这点痒意快点过去。
殷不染将一缕发丝勾到耳后,支着头:“嗯?可能是以前你每次受伤,我都会生气。”
她很快补充道:“倒也不是生你的气。”
听她这种语气,宁若缺就知道,这是又犯“癔症”了。
她只是个独来独往的剑修,被殷不染莫名其妙地安插上“未婚妻”的身份。
就算殷不染说再多,她也没有任何的实感。
但她没有打断,只是安静地听着。
殷不染悠悠回忆道:“有一次你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我实在没办法,便提出让你同我双修——”
宁若缺听到了离谱的词汇,忙不迭地阻止:“殷不染!”
殷不染轻轻勾起嘴角,眉梢都是鲜活的笑意。
阳光争先恐后地穿过窗,在她的眼睫间跳跃,又缓缓的,落到了宁若缺手心里。
殷不染从善如流地略过这个话题,柔声问:“好点了吗?”
她的关心毫无作假,哪怕迟钝如宁若缺,也能轻易看出来。
宁若缺低头:“怎么治了这么久……”
“早就好了。”
宁若缺这才发现,某人的手搭在自己掌心里,正在十分幼稚地戳来戳去,反复摩挲她指根处的薄茧。
难怪还是痒。
痒得她想攥拳,把那肆意妄为的手捉住。
殷不染忽地探身凑近:“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会走神?”
连她的小动作都没有发现,有点不像本人了。
宁若缺沉默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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