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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生没做过任何坏事,就算偶尔因顺应自然而见死不救,也不该这般倒霉。她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可如今却是觉得,她应当是天煞孤星的八字,给身边人带来厄运,永远在漂泊,永远无定处。
脚步声终于到了她的门前,旋即门被大力推开,吱呀声尖锐刺耳。有人走进屋中,转了一圈,未有停留径直转身离开。就在荀舒松一口气,以为逃过一劫时,却听那人在门外大喊道:“快去转告大人,这里有现!”
荀舒懵了,不知那人是如何瞧见她的,只能紧贴着身后的墙壁,恨不能穿墙到寺庙外,尽快逃离这个地方。
又是几息的功夫,门外响起一群人的脚步声,落地很轻,训练有素,瞬间将这房间环绕。有人带着油灯走进这间屋子,油灯柔和的光透过荀舒面前破旧的被褥,刺入床底的阴暗,让人无法躲闪。荀舒屏住呼吸,不知道外面生了什么,只听到有人走来走去,而后地上的符咒被拾起,出轻响。
荀舒这才意识到他们是如何现的。
也是她大意,休息前并未将符咒收好,藏身时又因天黑,忘记了这回事,以至于露了尾巴。若这次她被人捉住,也怨不得别人,全因她自己的蠢笨,才沦落到这般田地。
荀舒藏在黑暗中,浑身紧绷,连眼睛都不敢眨,一动不动凝视着面前的破被褥,僵硬地等着她的结局。
一瞬,两瞬,三瞬。
天地突然静谧,万物消失无声,眼前的破布条被人掀开,来人举着油灯出现在她的面前。
竟是贺玄。
荀舒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感觉,明明该警惕,却又不自觉地松散;说是安心,却又再也回不到一切还未生时的模样。
贺玄看着缩在床底,灰头土脸,眼神瑟缩的荀舒,心中说不出的难过。
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抓住,拉扯到半空中,再狠狠摔下,碎成一瓣一瓣,再拼不成完整的一个。
他不敢回忆今日生的一切。
中午时回到棺材铺,现了后院的异样,看到院中桌子上的两副碗筷,以及散着酸臭的饭菜,断定院子中的两个人是在昨日晚膳后被带走的。
若是昨晚他能回来……
贺玄没有时间多想,立刻下令大理寺众人全城搜查,并派人到各个城门处,盘查出入的百姓。
他知道,也许歹徒
带走棺材铺的两人后,已经连夜出城,可他仍旧不愿放弃任何一丝希望。
后来,方晏听说了这件事,找到了他,说昨日下午他回家时,便从家人口中得知,荀舒借了他们家的马出城去了,估计要今日晚些时候,或是明天才能返回城中。
所以,昨日与姜拯一同吃饭的人并不是荀舒,那又会是谁呢?
贺玄刚松了一口气,突然瞧见有人骑马靠近,马背上的人正是寿衣店的东家,方晏的父亲。
方伯父在附近处下马,气喘吁吁跑到二人面前,道:“不好了,刚刚这匹马一个人回了家,可却不见小舒的身影。小舒会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这匹马先跑回来报信的啊?”
贺玄的心再次悬起,忙问道:“这是何时的事?”
“就在一刻前。”
“快让这匹马带路,兴许能寻到阿舒!”
方晏和贺玄带着这匹马在城中绕来绕去,到日落时仍未寻到荀舒的踪影。也是在此时,各个城门处传来消息,说并未瞧见一匹马单独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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