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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包袱放到四方桌上,解开拿出两双白细棉布的足衣,“我给嫂子也做了两双。”
李嫂子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缝,惜儿这个小丫头,她没有看错,是个知恩图报的。
那细棉的新袜子,做工精细,摸着绵软,“怪不得当初温师傅只不过看你绣了一片花瓣儿就同意了,原来你的针线活这么好,这针脚做的真细腻。”
严惜听了,笑了笑没有言语。
她又拿出四条素罗帕子,“这几条帕子都是用给主子们做里衣的素罗做的。上头我都绣了花,嫂子留两条,给严管事两条,算咱们还了她人情。”
一听严惜做了素罗帕子,李嫂子放下足衣,忙拿过来端详,“这素罗的料子,就是软,就是滑。这哪是咱们这做粗活的人用的啊。”
李嫂子不敢用手划拉,小心翼翼捏着帕子在脸上蹭了蹭,真是软滑的很。
严惜:“秋月姐姐给找的一些不用的碎布头,说是让我先熟悉熟悉,我便拿来做了这些手帕,总共四条都给嫂子拿来了。”
李嫂子小心地收起来放到一旁,“我这手也糙,真怕摸两下给刮蹭坏了。这样好的素罗帕子,外面绣坊一条要卖大几十文,给严管事也拿得出手。”
能拿得出手就行,严惜心中松了口气,以后算是不欠她的人情了。
说起手,李嫂子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严惜的那双小手上。
不过短短十日左右的时间,严惜原本略显粗糙、还带着些许冻疮的小手,如今竟已被养得白皙娇嫩起来。
尽管冻伤的地方依旧能够看出来一些,但相较之前已然好了太多。
李嫂子端起严惜的手,仔细地看了又看,嘴里不住地念叨:“这才不过几日,这小手就这样细嫩了?”
严惜微微一笑,轻声解释:“秋月姐姐给了我一瓶猪油膏,我日日晚上都抹。她说,咱们针线娘子的手不能太粗糙。”
听到这里,李嫂子不禁连连点头,“这个秋月人可真好,惜儿是遇着好人了。”
严惜也跟着附和:“秋月姐姐对我真是没得说。你兴许不知道,秋月姐姐是春花姐姐的亲姐姐!”
“春花的姐姐啊?难怪呢。”
春花有些憨傻,可她从不乱说话,对人也实诚,想来是家里教导的好。
秋月是春花的姐姐,那定然也是个好的。
惜儿运气不错,在针线房里也能遇着秋月这样的人。
李嫂子拉着严惜说了会儿话,严惜从怀里拿出她的小荷包,从里面倒出六十文钱,“这是之前借嫂子的钱,如今发了月钱,能还上了。”
李嫂子自己也不富裕,她也没有推脱,笑了笑说:“好,那我就收着了。”
严惜接了句俏皮话:“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这孩子,比在灶房里的时候有生气多了。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严惜觉着自己在这里太久会耽误李嫂子纺线,便要告辞:“我在这里耽误嫂子纺线了。今儿我先回去,以后有空闲了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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