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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白天突然多出来事,又不能熬夜,今天先恢复一下,我一定能雄起的,等等我
第168章
◎涕◎
景春快步上前,泪汪汪脱口喊了声“幺娘”,又忙道:“王妃嗓子哑了,少说些话。”不等肖稚鱼问,便把自己在庵中如何躲藏又如何被人搜出,随后和几个婢女一同被绑着上马车。她擦着泪,眼角余光看见李承秉坐在一旁,道:“我只当这回命都要没了,幸好殿下来的及时,这才得救了。”
肖稚鱼眼圈也有些红,这两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主仆两个说了一回话,李承秉等了片刻,开口道:“先用饭。”
景春便服侍着肖稚鱼净手,桌上只有汤菜粥三样。
两人已有段日子没见,李承秉坐在榻上,手里拿着一本薄册看着,没事人似的。
肖稚鱼看了他一眼,喝了小半碗汤,经景春劝又将粥和菜吃了一半,才放下筷子。
李承秉朝桌上看去,将薄册收起,道:“过两刻钟再吃药。”
景春应下来,他便起身走了出去。婢女进来将碗筷收拾干净。景春留下陪肖稚鱼又聊了一回。
“我都听巧儿说了,王妃生这场病全是躲藏时受寒受冻所致,回去要找个郎中好好调理,万不可忽视,亏损了身子,”景春拉着肖稚鱼的手,又说起从庵中分别之后的事,“那领头的贼是范阳康大都督的儿子,行事残暴至极,就连公主都不曾放在眼里,昨日还将惠安公主狠狠打了。”
肖稚鱼对惠安可没半分怜悯同情,又问起齐王妃。
景春道:“齐王妃好好的,没一点损伤。她也记挂着王妃,你睡着的时候她派人来问过两回。”
肖稚鱼点了点头,道:“你也累了,我这儿不需要你守,快去休息吧。”
景春只说要等看着她喝了药再走,想了想,张口道:“殿下这回突然而至,昨夜风雪这么大,他都要上山,只是火把熄了两回,才不得不等到天亮才动身,虽然殿下什么都没说,我瞧着全是为了王妃。”
肖稚鱼微微一怔。
景春又道:“如今已算经历生死,从前那些不开心实在不必过多计较,不如趁着这回和殿下好好说一说。”
肖稚鱼听她一阵絮絮叨叨,头更晕了,只好敷衍答应几句。等药熬好送来,她皱眉喝下汤药,起来在屋里走了两圈,梳洗更衣,重新躺到床上。
戌时三刻,天色漆黑,李承秉来到院外,侍卫小跑而至,低声禀报王应青领兵已回去的事。李承秉这次动用的人手全是这些年畜养的私兵,如今露了痕迹,尾必须料理干净。他在院外走了一圈,见亲兵已轮流安置歇息,便往回走。到了屋外却又停住脚。
寒风簌簌之间,屋里一些只言片语漏了出来,景春劝说肖稚鱼放下从前那些不开心。李承秉听了两句,往窗前一瞧,灯火映照着女子虚影投在窗纱上,他微微挑眉,这时有婢女送药过来,他并没有进屋,转身走开。
巧儿和肖稚鱼一起被带下山,到了县城被安排和景春一起住,也歇息有半日时间。这时忽然有侍卫来叫她过去,说豫王有请。巧儿忙收拾一下出来,跟着侍卫一起去了院子里独一间的屋子。这原是一间雅室,暂作书房,四角都烧着炭盆,李承秉站在窗前,却是将窗推开少许,一股冷风钻进来,冲淡了屋里暖意。
巧儿规矩行礼,口称殿下。
李承秉转过身,道:“你们在庵里是如何逃出,这两日是如何过的,老实说来,不许有半点隐瞒。”
巧儿心下打鼓,新说这话听着像有几分审问的意思,她抬头,只见李承秉脸上并无表情,也瞧不出喜怒,他目光一扫过来,巧儿垂头,开始述说庵里的情况。她已斟酌了言辞,提到杨杲时尽量轻描淡写,但说到趁夜往村里去寻药,李承秉的脸色微变,巧儿心颤了颤。
“继续说。”
巧儿便又说了第二日杨杲带人逃了,沈玄找了过来。她心下并未觉得沈玄有问题,当他是个谦谦君子,见着什么便说了什么,没半点隐瞒。
李承秉的脸色不见好,挥手让她退下。
侍卫将人送走,屋里再无旁人。李承秉脸色登时沉得如黑底锅一般。杨校尉……虽巧儿说不出名字,他却立刻想起一个人——杨杲。前些年他就让人去找过此人行踪,可惜前世所知杨杲身世来历全是假的,弘农杨氏并无此人,遍寻无果,他时搁下念头,只等杨杲在齐王府冒头,再找机会收拾。可没想到,他居然已经投奔了康福海。
李承秉心想若非杨杲,肖稚鱼落到康庆绪手中更讨不到好,康庆绪是个急色性子,对女子动手半点不见手软。倒是杨杲,肖稚鱼两世经验,在他这儿还更安全些。看杨杲如此要紧关头还不忘给她寻药就知道了。
李承秉暗自捏拳,一股嫉妒与怒意忍不住从胸膛窜了起来,更别提后面还有一个沈玄……
他先前对齐王多有提防,如今看来,沈玄才是背地里觊觎之人。
李承秉砰的一下合上窗,转身离开书房。往寝屋走的路上,他胸口如同火烧,心绪起伏不定。离开长安时,他曾想过日后一刀两断,她要做什么随她去,两不相干。可他奔波几百里赶来救她性命,身体本能比脑子更先做出判断。直到亲眼看见她无事,一颗心才落到实处。也是这一刻,李承秉也明白过来,两不相干,谈何容易。
到了寝屋门前,从窗里透出的灯光,让他脚步稍缓,脸色竟有几分复杂。
冷风吹在脸上,李承秉回过神,推门而入。
肖稚鱼已经躺在床上,药性上来,困顿想睡,可心里绷着根弦,让她迷迷糊糊的,没睡过去。
推门声传来,她立即清醒了三分,接着又听见李承秉更衣梳洗的声音。
声旁有被子掀开的动静,肖稚鱼是彻底醒了,身体不禁僵硬了一下。当初吵到那地步,他掐住她脖子的力道半点不留情,她能清晰地感觉他心中的恨意。以他的脾气,日后两人就该形同陌人,可眼下,他怎么又若无其事睡到她身旁了?
肖稚鱼怀疑自己是不是头上烧得更厉害了,竟出现了幻觉。
一只大手从背后伸出,搭在被上,肖稚鱼身体一缩。
李承秉也察觉到她并未睡着,将被子往上拉了拉,道:“冷了?”
肖稚鱼猛然回头,和他目光撞上,夜色太黑,却是巧不清底细。她无从分辨他的情绪,沉默了一瞬,她塞着鼻子瓮声瓮气道:“风寒易传人,殿下不如另寻一处休息罢。”
李承秉无动于衷,“我都不怕你怕什么,睡吧。”
肖稚鱼只觉别扭,又道:“我已多日未曾沐浴洗漱,身上有垢,殿下还是……”
李承秉坐了起来,一掀幔帐,肖稚鱼还当他这就要走,哪知他点了蜡烛,借着灯火来看她,上下打量一圈,蓦地伸手抓着她的下巴,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她,“正好,我一路赶过来也没洗过,谁也别嫌弃谁。”
肖稚鱼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语塞。再仔细一瞧,虽然背着光,但也能看到他下巴冒着一层短短的胡渣,更添风霜之色,凭空老了几岁似的。
李承秉道:“已经晚了,别折腾了,有什么等明日再说。”
说着将她往被子里一塞,他下床吹熄蜡烛,又重回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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