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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瑶没受伤的前肢在地在胡拉了下,抚平泥土,勉强写了个‘爷’字。
沈瓒覆在谢瑶头上的手一僵,对上她期待的目光,下意识地垂下眼睑,避开了。
谢瑶陡然一惊,急道:“爷爷,爷爷怎么了?”
沈瓒一下一下地抚过她的头,喉间硬涩,发不出声。
谢瑶眼里的光,渐渐暗去,按小瓒给出的时间来算,再过两年,爷爷就满九十岁了。人生七十古来稀,他挺不到现在也属正常。只是,她没想到离别来得这么措不及防。
别人的十九年,于她来说不过是十几天,好像上月还被他抱在怀里学画练字,转眼已是天人永隔。
背过身,谢瑶伤心不已,大颗大颗的水珠从眼中滑落,很快打湿了地面。
老爷子在沈瓒心里,是亲近的长辈,亦是他成长的指路灯,九年过去了,老爷子去逝的伤口,沈瓒以为早已愈合,可看到瑶瑶的眼泪,他才知道,没有,伤口还在,他的人生也有着不可承受之痛。
旁晚的海风,轻缓而水润,一人一龟漫步于沙滩上,望着天水一线的旖旎风光,齐齐驻了脚。
静默片刻,谢瑶抬起前肢,于沙滩上写道:“爷爷去逝于哪年?”
沈瓒盘膝坐在谢瑶对面:“九年前,聊城。”
聊城!谢瑶不解,“他怎么去聊城了?”
“爷爷说聊城三面环水,风影秀丽是个修养身体的好地方。”
骗人呢。
家里老妈是医生,她又跟在老爷子身边,看他进药、晒药,翻看医书多年,哪会不知道水多的地方,根本不适合调养啊?
如此,爷爷去聊城干嘛呢?
一时想不明白,谢瑶将问题暂放,又写道:“你认识谢言吗?”
沈瓒扬了扬眉:“瑶瑶,你认识谢叔?”
谢瑶点点头,却没说因为什么认识的,“他现在在哪?”
“聊城。”
谢瑶一怔,又忙写道:“他的工作是什么?”
“纺织厂的厂长。”
纺织厂的厂长!怎么还是纺织厂的厂长呢难道,朱爷爷没有听到自己的话,所以没有寻药给爸爸,他的小腿仍旧截肢了。
“他的腿?”谢瑶半天没有听到回答,不由抬头看向沈瓒,正对上沈瓒审视的目光。
“瑶瑶,在成为小老鼠之前,你是不是还当过一种动物?并且遇到过谢叔?”要不然,怎么解释它对谢叔的关注,连他伤了腿也有所猜测?
也不对,若是真遇到了过,那又怎么会不知谢叔截了肢?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冬至快乐。
谢瑶抬起前肢抚去沙滩上的字,没有回答沈瓒的问题。她总不能说,自己真正的身份是谢言的闺女吧。
沈瓒揉了把她的头,没有逼迫,海龟长寿,左右他们有的是时间相处。时间长了,这种时间、空间造成的陌生感也就消除了,那时瑶瑶对自己想来也就再无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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